留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地递给了面前的女人。
也就在这一瞬间,沙发上的男人忽然间站了起来,穿过涌动的人群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了女人手里的透明密封袋。
“严,严哥……”小个子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模样恭敬而畏惧,手都有些发抖。
“这是什么?”严倾漫不经心地把那只小袋子凑到他面前,声音低沉而缓慢,眼神毫无温度地定格在他脸上。
“这是,这是……”小个子越抖越厉害,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严倾的身后很快多了几个人,他也没回头,只平静地说了句:“我记得我说过,在我的地方,不要让我看见这些脏东西。”
他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若有似无的嘱咐。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那几个人很快拖着小个子男人离开了。
陆凯没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卡座的沙发上,“ok了,严哥,我把那白痴扔出去了!”见他没理自己,陆凯凑过去看严倾手里的白色手机,“哪儿来的?你都玩了一晚上了,这手机这么娘,也不嫌破坏了你的男人味儿!”
严倾低笑两声,把他的头推开了些,嘴里漫不经心都说了句:“捡来的。”
“靠,我也想有这种好运气,随随便便捡个note3!”陆凯捧心作期待的星星眼状。
严倾看他一眼,伸腿踹了他一脚,“滚!”
“哎哎哎!羡慕我暖萌可爱也不能搞突然袭击啊!”陆凯夸张地嚎了两声,然后才换了正经脸,“对了严哥,刚才我接了几个电话,听说老方到处放话说你有女人了,就是今晚出现在巷子里的那个……”
严倾眼神微顿,“然后呢?”
“他们在找她。”
严倾笑了两声,按亮了屏幕,手机还停留在之前的相册页面上。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挤眉弄眼地对着屏幕哈哈大笑,一人手里拿了串比脸还大的鱿鱼。
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明明灭灭,有些捉摸不透。
陆凯探头探脑地想看屏幕上的照片,结果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不是叫你滚吗?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严倾瞥他一眼。
陆凯委屈地捂着屁股走了,嘴里振振有词:“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严倾作势又要踹他,陆凯终于消停了,跑进舞池找美女去了。
***
六点整,涌出校门的学生总是一波接一波,就好像大批蝗虫过境,浩浩荡荡,气势汹汹。
尤可意在人群里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摸手机,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又把它掉在了那辆蓝色出租车上。
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严哥。
她反复咀嚼着这个称呼,总觉得威风凛凛之下还藏着一点喜感。要是今晚再去大排档那里找他,手机是不是还会像上一次那样重新回归她的怀抱?
虽然昨晚陆童就嘲笑过她了:“你以为人家混黑道的成天吃饱了不消化,正襟危坐在热热闹闹的大排档中间当拾金不昧活雷锋,等你去取手机?”
陆童是她的室友,同专业,同班。刚上大一那年,家人在置办房产,就在大学附近给她买了套房子,后来她就和陆童一起住了进去。房租没要陆童的,倒是陆童自己挺不好意思,就主动承担了水电气和物管费什么的。
于是每逢缴费那天,陆童都会潇洒地把那张单子往桌上那么一拍,“拿去,姐赏你的!”
每当这种时候,尤可意总有一种在自己家里被人嫖了的错觉。
与一群等待绿灯的人一起站在人行道这头时,尤可意一抬头就发现了马路对面的人。街道边竟然有个人定定地看着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严哥。
这次严哥没有戴棒球帽了,只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仿佛笃定她一定会过去。
他穿的依旧是昨晚那件黑色大衣,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眼珠子很像某种深邃的宝石。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摩托车上,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支未燃尽的香烟,一缕缕若有似无的烟雾消失在空气里,像是一副宁静悠远的画卷。
绿灯来了,蝗虫们熙熙攘攘地望马路对面走去,尤可意也走到了严哥面前。
她迟疑地问他:“你在……”
“等你。”他的回答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又淡淡地说了句:“上车。”
“如果是要还我手机,在这里就可以了,我——”
“上车。”他平视前方,发动了引擎,摩托像是一匹悍马,发出低沉刺耳的轰鸣声。而他的声音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沉静安然,“除了手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跟你谈谈。”
空气静止了片刻,尤可意在犹豫。
明知他是不务正业的人,很危险,神神秘秘,但他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也许是因为他救过她,也许是因为他屡屡拾金不昧还她手机,她只是迟疑了那么几秒种,还是顺从地坐上了他的后座。
他从前座递来安全帽,尤可意一边戴,一边问他:“你不会把我弄去买了吧?”
严哥低低地笑了一声,“这点肉,我能指望卖多少钱?”
明明是个冷笑话,声音本身也不见得有多愉悦多调侃,但被他一说出来,却总像是多了几分味道。
尤可意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坐稳了。”
顷刻间,摩托车轰鸣着风驰电掣而去,她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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