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身旁的朋友更是忍不住顺着气氛把热情炒到最高点:“陆凉风,再不过来你可就迟到了啊。自罚交杯酒一杯,陆凉风你跑不掉了啊!”
陆凉风沉默不语,额上渐渐有冷汗溢出。
只听见身后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和你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玩这一套。”他笑笑,全然是冷色调的笑容,“陆凉风,你当真是好兴致。”
陆凉风忽然有一种预感——她惹到他了,这一种招惹,甚至比当年揭穿卧底事实时更严重。
唐信忽然开口,语气十分轻描淡写:“好啊,难得你喜欢,自然不能扫兴,这样好了,多找几个朋友陪你怎么样。”
陆凉风慢慢地转身,深吸一口气,与他对视,这才发现唐信的眼睛早已是深不见底。“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唐信笑笑,十分无害,“这不取决于我啊,取决于你才对。你想怎么玩,我就加倍地陪你玩一场。”
唐信忽然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周围顿时出现了十几个男人,清一色的衬衫西服,连眼神都好似受过训练一般,保持着高度一致的表情:面无表情。
四周陡然寂静了下来,今晚参与联谊会的男男女女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纷纷沉默了下来,有胆子大的人暗自发生问程峰:“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事实上程峰是真的不清楚,陆凉风有家室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其身份的不好惹程峰也是明白的,但程峰怎么也没有把陆凉风和这个男人联系到一块去。
倒是看着这两人一警一匪的对立身份,程峰脑中华丽丽地展开了一出警匪情仇的恩怨大戏来:某年某月某日,一个愣头青警察挑衅了一个道上大哥,于是大哥振臂一呼,拉了一帮兄弟在酒吧堵住了小警察欲寻仇……
就在程峰瞪眼静待事态发展的时候,陆凉风冷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召来这些人,你太过分了吧?”
“哦?看来你的记忆力不错,还认得这些老朋友。”男人转身,看向身后这一群默然肃杀的人,十分悠闲地道,“各位,今晚就当作是‘堂口’朋友叙旧,表情不要这么严肃,会吓到小朋友的。”
这种语气,令人一听就会明白一件事:此人绝非善类。
“你们是谁,”联谊会上稍微年长一些的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在场子里的就都是朋友,玩一场,交个朋友而已。”清秀的男人温温和和说话的样子当真好看,好看得令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温和的人接下去说出来的话竟会是夺人呼吸般的威胁,“和陆凉风一个人喝酒怎么会有意思。这样,和我的人喝。赢了,条件随各位开;输了,也无妨,我要的很简单,只要把刚才和陆凉风对饮过的人交给我,其余各位,随意离开。”
联谊会上爆发出一阵骚动的反对声:“笑话,你说要玩我们就一定要陪你玩?!”
“嗯。”男人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因为今晚这一场,我不打算给各位拒绝的机会。”
“嚣张”二字,真正写出来的样子,大抵就是这个男人做出来的态势了。联谊会上的男女青年面面相觑,强烈感受到了即将而来的未知恐惧,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谁?”
清秀的男人偏头一笑,温和的样子当真如岁月无痕,道了四个字:“风亭,唐信。”
在场的人皆变了变色。一个人,如果并不着力于塑造外在名声却依然名声在外令人不寒而栗,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因为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人的喜怒不形于色;第二,这个人是有杀性的,而且这是一种令人过目不忘的杀性。
叔本华说过的,“人性中两极端是常常可以并存不悖的”,说的无疑就是唐信这种人。
众人这才发现,周围的其他客人已经在方才他和他们对话时被请离了,真正的清场。一抬眼,只看见不远处,风亭的韩慎正与这场子的老板低声交谈着什么。
老板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态度也越来越畏惧。最后,韩慎拍了拍他的肩,好意安慰道:“你放心,他只是夫妻关系出了点问题,他心里有气,今晚借你这里砸一个场,其他的,他不会乱来的。一切善后,我负责。”
老板的样子看上去快要哭了:“韩总,我这里只是小本生意……”什么叫只是砸一个场?不要吓他这样的小老板好吗……
老板欲哭无泪,低声哀求道:“韩总,帮帮忙。能不能,马上找一个人来劝劝信少爷?”
“能劝得动他的,就只有唐涉深一个人。”韩慎惆怅地抚了抚额,“可惜,唐涉深最近喜得千金,整个人都陷在妻子和女儿身上,旁人的事根本无心去理……”
韩慎想起方才打电话给唐涉深告诉他唐信这边可能会发生点事时,唐涉深一句“我很忙,唐信想玩什么就随他去玩”,说完就挂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前韩慎隐隐听到了有小宝宝抱住唐涉深不放咯咯笑着要他抱的撒娇声,听得韩慎顿时脑门滚下一滴冷汗。
唐信今晚显然没什么耐心,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敛了敛,一低首的瞬间唇边就飙出了两个字的命令:“动手。”
堂口的人,做事都带着决绝的风格,凌厉、不留余地。
唐信之于堂口的历史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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