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责怪,他也无怨无悔,这才是值得钦佩的民之父母啊。”
白七接着道:“方代掌门请放心,我们只是打开棺材请仵作验看了一下张掌门的伤痕而已,并未破坏尸身,更不会影响张掌门太阴炼形、飞升成仙。”
听说是李御史的主张,而且并没有破坏尸身,方晓峰也无法再借故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欺人太甚!”
白七不理他,径自向众人道:“仵作验完伤口,发现张掌门前胸和后背各有一道掌印,前胸掌印颜色黑紫、皮肉塌陷,皮下有大量淤血;后背的那一道掌印,颜色很浅,几乎没有淤血,击碎了不少骨骼。”
“那又如何?”方晓峰道,“后心的那一道,可确实是萧寻的大梵掌造成的。”
白七道:“仵作说,前胸那道掌印乃是致命伤,至于后心的那道掌印,没有淤血,显然是死后才造成的,因此并不能算作证据。并且凶手在张掌门死后还刻意在他后心留下一道大梵掌的掌印,可见是有意嫁祸,更加能证明萧寻是无辜的。”
方晓峰怒斥道:“一派胡言!你焉知萧寻不能先用普通掌法打死掌门,再刻意伪造痕迹,以此洗脱自己?”
白七道:“方代掌门说的有道理,那么请问萧寻如此大费周章地在张掌门死后伪造掌印,为什么不干脆离开房间,而是晕倒在了张掌门的尸体旁?莫非……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白七的声音并不高,说这话的时候斜斜地睨着方晓峰,那眼光清澈若泉冷冽如刀,竟教方晓峰的心“突”地一跳。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白七含笑注视着方晓峰:“不错,方代掌门说的有道理。正因为心中抱着同样的怀疑,李大人便留心查了查张掌门的房间,结果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漏洞。”
方晓峰的眼底掠过一丝暗芒:“什么漏洞?”
“李大人在张掌门房门前的地面上,发现了一滴蜡油。quot;白七轻描淡写道,“李大人说,通过这一滴蜡油,他就可以亲自——在所有人中找出凶手。”
方晓峰似乎是怔住了,但随即他便恢复了常态,冷笑道:“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凶手现在就在这里?”
白七点头:“根据李大人的分析,能够一掌击中张掌门的前胸使其毙命的人,必定有两个特征。其一,武功高强;其二,必定是张掌门熟识且无防备之人,能够让张掌门想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出手。”
众侠士们闻言点头称是,方晓峰冷冷道:“会来参加张寰宇生辰宴的人,大多都满足这两个条件,你有什么办法能在这么多人里找到凶手?”
白七挥了挥手:“拿过来吧。”
广场旁当即冒出数十位小道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只灯笼,灯笼上贴了字条。
白七背着手走到一个小道童面前,拿起了一只灯笼,“根据萧寻的证词,他当晚曾到过清心阁,那时张掌门的房间里曾传来说话声,萧寻见有人在便转身离去,离开时被人打晕。张掌门武功高强且夜晚很少出门,小道童说他从来不用灯笼,萧寻是客,客人的灯笼需要向管内务的道长支取,支取的灯笼都会记录在册,他也是没有灯笼的。因此李大人认为,清心阁的那只灯笼必然是凶手带来的。”
方晓峰的神情十分严厉:“你想靠找灯笼来找到凶手?”
“这些灯笼都是李大人命人从诸位的房间里拿出来的。”白七慢条斯理道,“这些灯笼的使用者,其中武当本门中人二十一人,外客十三人,每个人都只有一只灯笼,自然可以一一对应。”
“是吗?”方晓峰冷笑,“我倒想看看,就凭这些一模一样的灯笼,你要怎么找?莫非你知道当时出现在清心阁的是哪一只灯笼不成?”
“李大人如此神机妙算,当然能找出那一只灯笼。”白七微笑道,“之前李大人曾遣人问过诸位那天晚上做什么去了,各位的回答几乎都是酒喝多了在房里睡觉。只是很不巧,那一晚正好下了一场小雨,而这些灯笼里的蜡烛芯在半个月前统统换过,换成了一种特殊的白烛,只要打湿,在灯笼里侧就会出现小小的黑点。因此谁的灯笼里有黑点,谁就在那天晚上外出过,谁就撒了谎。而在御史面前也敢撒谎的人就算不是凶手,也至少与凶手有关。”
留心观察着众人的神情,白七示意小道童们将贴了纸条的灯笼拿来:“每只灯笼上都写了使用者的名字,李大人觉得一只一只地查过去实在太不君子,倒显得好像是怀疑诸位似的。因此现在就将灯笼发给大家,请众位各自检查吧。”
说着竟真的按照名字将灯笼分发给众人。
拥有灯笼的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一出用意何在。钦妙大师微微一笑,带头揭开了灯笼上的烟管,就着广场上的灯光往里面仔细瞧了瞧:“什么也没有。”
有一就有二,只要有人带头,接下来便都好办。众人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灯笼,有的为了证明清白还给周围的人看,很快所有人都检查完了,手里提着灯笼静静地望着白七。
“都检查完了?”白七环视众人一眼,“没有人的灯笼有问题吗?”
慕容盛不耐烦道:“想必都是没有问题的,快说吧,你有什么办法找出凶手。”
白七倏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现在,把灯笼收上来吧。”
☆、灯灭
白七话音未落,已有人不满地抱怨:“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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