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对不会珍惜别人的生命的。杀人的人也许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踩死蚂蚁的人。
也许你会觉得,踩死蚂蚁的人怎么就可怕了?
但假如,你就是那只蚂蚁呢?
白七的轻功最好,一马当先跟在燕三娘身后,其他三人则跟着白七,燕三娘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后面已经跟了一串尾巴,一径往城中心行去。
鬼荒城中央的广场上此时已经摆好了九只丈许高的巨大圆桶,以圆桶为中心,二十丈内的百姓都被疏散,作为“引天火”前的准备。白七一看就明白了,这所谓的“引天火”,其实就是巨型烟花。
烟花……白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只见燕三娘钻进人群,与一位大块头的男子交谈几句,那男子一挥手,气沉丹田,大喝道:“注意来!一炷香之后,仪式开始!”
男子喊完这话,冲燕三娘点了点头,燕三娘便转身离去了。
龙三摸着下巴狐疑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白七不作声,脑中飞速思考着:燕三娘到底是不是夜阑宫的人?她出现在此有什么目的?假如她是夜阑宫的人,那她刚刚所做的是什么意思?通知那人可以准备放烟花了?
烟花……烟花……什么情况下需要确定放烟花的时间?
龙三拽了拽白七:“喂,小七,咱们走吧,等会这玩意儿爆起来耳朵都要震聋了,我可不想呆在这……”
耳朵都要震聋了……
“糟了!”白七猛地反应过来,“燕三娘呢!”
她猜到燕三娘来这里的目的了!若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他们可一定得跟紧了燕三娘才行!
萧寻四下环顾:“刚刚看到她好像是往那边走了……啊,在那!”
白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巧看到燕三娘分开人群钻进一道小巷。白七脚下轻点,无声无息追了过去。
沈醉进入小巷,又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路,沿着小路七扭八拐地穿过好几条巷子,最终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扣了三下,低声道:“夜尽天阑。”
门里闷闷地传出后半句:“唯我长安。”
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沈醉闪身进了门中。门内乃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角停放着一辆马车,正是之前夜阑宫的宫主乘坐的那一辆。
“宫主他们呢?”沈醉从屋子里拿出几样东西揣进怀里,走到了马厩旁。
“已经下去了。”
沈醉点了点头,一矮身钻进了马厩旁的一个地道。
那站在上面看守的宫人仔细关上地道的门,刚站起身却见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什……”话还未出口,只觉后脑一痛,顿时晕厥过去。
白七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几名宫人,朝龙三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进入了地道。
另一边,地道中的沈醉全然不知敌人已跟在自己身后,径自往地道深处走去。只见这条密道形状诡异且路程极长,有六个分叉路口,拐了十三个弯,有些弯道甚至是在原地打转,若不是这条密道是由她督造,耗时半年才完成,只怕她也是走不进去的。
约摸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沈醉终于看到了密道尽头的一丝亮光。
这条通道的终点是一处石室,石室的一面墙上刻有古怪的花纹,而那面墙之前正站着几个人,正是花千树、熊铭、喜逍遥、以及戴着琉璃面具的谢飘渺。
沈醉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以为要与他们几人一起下来的宫主,并没有亲自过来,只是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老仆寒山。寒山这个人沈醉也是见过几次的,年纪约摸五十岁上下,内功极高,就连谢飘渺也不一定能打败他,但他对宫主极为忠诚,除了宫主谁的命令他也不听。寒山的一双眼白多黑少,鬼气森森,与他对视就如同望着一个死人,每每让沈醉不寒而栗。
谢飘渺见沈醉来了,瞥了她一眼:“如何?”
“可以了。”沈醉望着心上人,嘴角情不自禁地挂着微笑。
花千树便将手中的沙漏掉转过来,细沙如同水流一般飞快地淌下,不消片刻就将流尽了。
就在沙漏即将见底的一瞬,谢飘渺往前踏了一步,只见他伸出手,放在了面前那块满是奇异花纹的墙壁上,气沉丹田元功暗运,轻喝一声:“着!”
“喀拉”,石壁崩开了蛛网似的裂缝,另一边喜逍遥早有准备,扎了个马步,擎出寸金杵,沉声纳气,抬手就是猛力一砸。
“轰”!
就在墙壁訇然倒塌的一瞬间,鬼荒城中的“天火”被点燃,巨大的烟花砰然蹿上半空,又呼啸着炸裂,爆炸的巨响贯彻天地,令旁观者几乎连耳朵也要震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注意到在鬼荒城地下的某一处,也发生了同样震撼的巨响。
烟尘四起,墙壁被硬生生砸开,待到灰土都散尽,断壁残垣之后赫然现出一条金碧辉煌的通路来。这条路不长,路的尽头又是一面墙,墙的中心遥遥看去似乎有一个方形的孔洞,路的两边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条小路映得碧莹莹的。但只要一低头就能发现,路面是由很多奇异的正方形青色石板铺成,这些石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前面的机关并不复杂,是由五十块石板组成的一片地面,每一块石板下面都是空的,踩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这条路是无法靠轻功借力而过的,想要过去,只有一个方法,就是——”
寒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踩下地面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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