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角被你带回阳世。”
十二娘:“因为我?这么说,这一魂是属于我认识的人咯?”她忍着痛坐起来,接过那支彼岸花。刚触到她的手,那支花就忽然散开,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团。这光团的光芒微弱,看上去就像一只稍稍大些的萤火虫发出的光芒。在这阳世的阳光中,摇摇曳曳,像是要散开了。
“先前长在彼岸,想要凋落就得等到执念消散的那一日,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被十二娘你带回阳世,这一魂恐怕很快就要消散了。”鬼和尚不知为何,有些感叹,“十二娘当真不知晓这是谁的残魂执念?”
十二娘忽然隔着布巾摸了摸脸上的命咒,“……或许知晓。”
“鬼和尚,你有办法让这一魂不散吗?”
鬼和尚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晦暗,随后他恢复平和道:“要有什么能容纳魂魄的法器才行。”
十二娘的目光移向了鬼和尚怀里的那个黑葫芦,“黑葫芦借我一用?”
“那十二娘得先说好要借多久。”
“不会太久你放心。”十二娘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明抢,直接把那黑葫芦拿到了手里,然后她有些无措的戳了戳那个好像快散掉的光团,“到葫芦里去。”
光团没动,十二娘就捏着光团塞进了黑葫芦里。她抱着葫芦,符文反噬,痛的欲生欲死,忍不住抓起葫芦摇晃了好几下。
“徒弟难养!难养!都是小混蛋!不让人省心!”摇晃几下,她自己痛的要命,恹恹的躺回了地上。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这片乱七八糟的祭坛废墟上,泉眼上那座小鬼门彻底消散了,镇方镜啪嚓一声碎成几块,摔落在地。心神相连的法宝被毁,鬼和尚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擦擦嘴,那架势就和吃了东西擦嘴一样,吐口血也没见有什么大碍。
就像鬼和尚没有问十二娘为什么痛成这样就差在地上打滚,十二娘也没问他这哇哇吐血到底是不是要完。这两人一人盘踞一侧保持着一段距离,十二娘忍痛,鬼和尚盘膝打坐休息。
鬼和尚坐下来的时候,十二娘忽然瞧见他颈间露出来一个小玉瓶。
注意到十二娘的目光,鬼和尚握住玉瓶,仔细的放回了贴身的衣襟里。十二娘原本目光里还有些好奇探究,然而对上鬼和尚此刻的目光后,一瞬间寒毛直竖,差点跳起来拔剑。不过鬼和尚那可怕的目光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无害。
十二娘默默离他更远了些,“只是看一眼罢了,什么宝贝护的这么紧。”
刚才那眼神绝不是鬼和尚的眼神,而是属于弦月郎君的眼神。嘿,还以为这家伙完全无害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就像系上了铁链的恶犬,现在看着温顺,要是要有一日挣脱了锁链,一定会变得更加可怕。十二娘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可随即她又觉得没意思,她都决定今后不沾修真界的事了,还管他什么鬼和尚,就是再来十个弦月郎君她也管不着。
十二娘只是玩笑般的随口一问,满以为鬼和尚不会回答,可谁知他看了一眼十二娘怀里的葫芦后,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这里面是一个人的残魂。”
听这语气,似乎是一段不太美妙的故事。十二娘从前并不爱和人谈论别人的私事,可这几十年许多习惯改了,忍不住对这事好奇起来。这人一好奇起来,连身体上的痛都能忽略,她觑着鬼和尚的表情,见他没有发怒的意思,便问:“坊间都传弦月郎君当年之所以改邪归正,是被佛祖点化,你怎么说?”
鬼和尚笑道:“这世间何来佛祖?”
你一个和尚竟然不信有佛祖?那你修个什么佛?!十二娘表情更加微妙了。鬼和尚没看见似的,按了按颈间的玉瓶,“不过,确实有人渡我。”
十二娘来了兴致:“哦?何方神圣如此了不得?”敢渡这样一位恶徒的,一定是个圣人。
鬼和尚却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悠远不知看向何方,语气轻柔的令人鸡皮疙瘩翻涌,“不过是个傻子罢了,不会术法,还很怕痛。”
十二娘忽然明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不想再多问了,鬼和尚却好似来了劲,继续说:“她是我吃过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血肉。我这辈子,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血肉。”
他说这话时,语气非常平静,可越是平静,十二娘就越是觉得可怕。这鬼和尚现在这么好说话,她都差点忘了这家伙当年是多么可怕的邪修。她往后退了退,离鬼和尚更远了一些,伸出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算了,别说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人有多好吃。而且……吃掉自己爱着的人,难道是什么很愉悦的回忆吗。
鬼和尚没有再说,他坐在原地,低声念着安魂咒经,一身的神圣,好像刚才那个说人好吃的家伙并不是他。
这两人一个满脸苍白不停冒着冷汗,一个嘴角带血神情平静,坐在一片狼藉的祭坛之下,旁边还躺着几十个昏迷不醒的老老少少,场景实在诡异。
十二娘歇够了,挣扎着起来从怀里摸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皮往脸上贴,因为太滑了贴不上,抬起袖子就往脸上擦,把汗都给擦掉了这才贴上去。
就在她贴上这东西没多久之后,有人来了。来人是昭乐,她在义庄等了一夜,终于忍不住,一路寻着踪迹来到这里。一来就见这躺了满地的人,特别是见十二娘和金宝都躺下了,她下意识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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