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秀楼,是和前头的大院属于同一家的,那是城里书香门第的人家,早年间还出过四品的官员,人品也算是贵重,未曾有欺压良善的事儿,在百姓家名声不错。可惜啊,那些战乱的年头,越是这样的显赫人家越是容易被人盯上,那家老爷子骨头硬,怎么也不肯当汉,奸,被敌人用孩子要挟的时候,生怕自己撑不住,做出让祖宗蒙羞的事儿,索性在一天夜里,就这么吊死在这小楼上,可惜他到死也没能护住孩子们,最终一家子都没了下场,只逃出了一个小孙子,还是老家人用自己的孩子替出来的,整个一出赵氏孤儿的戏码啊!
听周边的人说,那时候真的是惨啊,一家子基本都被屠戮干净了,血染红了这楼,那地上的砖石过了好几年才不见当年的血色,可是吓倒了不少人,还有人说当年收敛尸体的时候,还有人听到老爷子在那里背书,老人孩子在那里哭喊,反正渗人的很,不管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对这坚守风骨老人的尊重,这小楼没人敢住进去,也没人敢去走动,也因此就成了鬼楼,偶尔有人路过或是不得已进去,出来总觉得凉飕飕的,这楼也就越发的没人敢靠近,附近自然也一样荒凉了起来。也就是后来,那家的小孙子回来,清理,祭祖,告知鬼,投降的消息,又重新住下,这才算重新有了主人,可惜这好日子没多久,这一场动,乱又开始了,一个资本家地主的名头,那小孙子又被关了起来,这楼反而成了某些革,命领导的小窝,实在是讽刺的很。
春夏交接的夜晚,这山脚下的平底上风不大,却分外的凉爽,只要窗户开上一个缝隙,那一晚上即使盖着薄被,也能睡得十分凉快,没有丝毫邻近夏日的模样,这天晚上,县城造,反派的头头,何鼻涕就在这小楼上,搂着不知道哪家骗来的小媳妇,睡的正香,却隐隐的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痒,揉了好几次都没啥用,还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忍不住微微的眯开了一条眼缝,不睁不知道,一睁吓一跳啊,什么时候自己屋子里居然变得这么凉了?空气里都好像带着雾气,白蒙蒙的,好像是在啥云里一样?自己这是成仙了?
“云里?啥情况?”
不对,自己是在睡觉,那么是梦里成仙了?也不对,要是成仙,自己怎么可能感觉冷呢?嗯??!!冷?自己盖着被子的,怎么会冷?虽然刚醒来反应是慢了点,可到底也不是傻子,知道寻求一下证据,论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才低头一看,脸色都发青了,自己那被子居然已经结冰了?自己这盖的是冰被子?赶紧的,掀开啊!不然自家可不得冻成冰棍了?可这一掀开又有问题来了,他突然发现这不是自己原本的被子,居然是寿被?啥叫寿被?那就是给棺材里的死人用的东西!
这一下子何鼻涕整个人都不对了,人也清醒了,望着这四周空气里的白雾开始浑身打颤,冷的好像冰窖里一样。好在他脑子还没冻僵,身手使劲往边上的那个女人身上推了推,想喊起来,好歹两个人能相互壮个胆,可不管他怎么推,那女人楞就是没醒,这下子何鼻涕更吓着了,生怕这已经是个死人了,连挪个步都比寻常慢了不下三倍,好容易凑过去,忙试了试女人的鼻息,好在人还有呼吸,到底没死。
“活着,活着,不是死人,呸呸呸,死人我也不怕,又不是没见过。。。”
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有心喊一嗓子,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有些不敢喊,只安慰自己,人活着就不怕等等,好容易等着心下微微定了定,转头满脸防备的开始查看四周的环境。
要说这何鼻涕真的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一醒来发生了这么些不可思议的事儿,居然还能日忍着没大喊大叫,没有昏死过去,已经是很让人惊奇了,当然,敢睡在鬼屋的若是没有几分胆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对吧。
“谁,谁在这里?谁想吓我?爷爷可不是被吓大的,赶紧出来。”
才跨出去一步,连裤子都没套好呢,脖子根又是一阵的寒气吹了过来,何鼻涕猛打了个寒颤,一个回头,大喊了一声,却什么人都没有,想要往外走吧,几步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明明没锁死,却怎么也拉不开,而且还偷着一股子寒气,就好像这门上浮着冰一样,明明还是木头啊!怎么就成了冰了?
还有那带着条缝的窗户,明明缝隙还是那么大,明明外头还能看的清,可为什么吹进来的风带着一股子寒气呢?还有,这屋子的门是自己在里头上的锁,那寿被是怎么进来的?屋顶上看着干燥的很,这雾气又是咋回事儿?
这些还没有琢磨完,隐隐的,这地板下头又有了声响,细细的听,好像是什么爪子在木头上拉划的声响,刺耳的很,还带着沉闷,这又是怎么了,楼下?楼下他记得好像是存放杂物的房间吧,哪里没人啊!门上还有大锁的。。。
竖起耳朵,下意识的往外听,往日总能听见的狗叫一声都没有了,院子里总能听到的那些弟兄们的呼噜也一样没有了,安静的,好像整个县城都没人了一般,只有屋子里那大座钟规律的在晃动,带着沉重的脚步。
到了这份上,何鼻涕已经不复方才的镇定了,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了,他即使再怎么胆子大,这个年头的人在怎么喊破四,旧,骨子里对于鬼神却依然比任何人都相信。这邪门的事儿一件两件还能说是人设计的,可这接连好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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