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压了上来,我使尽了全部的力气,但终究敌不过,这是生命中的劫数。和一进入的那刹那,我希望所有的感觉都失灵,我逼着自己不记忆这一刻。我仰头,睁大眼睛,看着上空,视线里,是密林,是飞鸟,他们分割占据了天空。
他杀戮的姿势潇洒而娴熟,举枪的手臂积蓄满力量,瞄准猎物的眼眸线条优美,呼吸冷静自持,扣动扳机的手指修长雅静。
我倒地,痛苦地蹬着四肢,双眼仰望天空,急促的喘息在腹部形成巨大的凹凸感。
我不知道酷刑是多久结束的,当他离开我体内时,身体自动蜷曲起来,做为抵抗,微弱而强烈。
大绮。和一抱着我,用手抚摸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没有意义地喊着。一遍一遍地喊着,
我闭着眼,轻声吐出一句话。这辈子,我欠你的,都还完了。
闻言,和一的手瞬间停住,稍后,我感觉到了颤抖,来自于他的身体,我很奇怪,和一居然会颤抖。
我和他的身体都很冷,所有的冷,来自绝望,他的绝望,我的绝望,我俩是一类人,注定温暖不了彼此。
阳光逐渐升起,我听见了马蹄声,奔跑的马蹄声,向我们这边靠近,我太累了,根本不想理会来人是谁,是男是女,根本不想理会我的身体至今还是赤^_^裸,如果被人看见,将会是怎样的难堪。
我不想理会。
世间的所有,都只是幻象。
直到我感受到和一的异样,嗅到了雄性动物遇敌时发出的气息,才猛然醒悟,仿佛有一双大手在撕扯着心脏般。
那个人,是唐宋,只有唐宋,才能让和一发出这样的气息。
我没有抬头,我不敢,我没有呼救,我不敢,我没有动弹,我不敢。
我只能悄悄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蜷缩,蜷缩成一粒微尘,一粒开不出花朵的微尘。
我想,这是我遭遇过最残忍的事情,我至爱的那个男人,亲眼看见我被另一个男人占有。
多么难堪,我为自己感到恶心。
强烈的刺激让我痛苦,痛苦得想就此死去,不再去面对,然而感官却是如此敏锐,我听见唐宋下马,慢慢向我们走来,我感受到和一起身,向他走去,在两人相遇的瞬间,我听见手骨打在人血肉上的声音,和一承受重力的闷哼,一记,两记,三记,四记,五记……我记不清楚唐宋究竟打了他多少下,我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殴打,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这场殴打持续了很长的时间,长到一条生命几乎可以消逝。
然后,一个人走过来,褪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体上,那个人把我轻轻抱起,放在怀中,我听见了唐宋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
乖,我们回家。他说。我马上带你回家。
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柔的声音更能刺痛人心,从没流过的泪水就这么淌下,从眼角滑落,渗入发丝,如一颗冰珠。
他抱着我上了马,马上的颠簸都被他的怀抱给减缓,一颗心忽然安静下来,从未有过的安心让我逐渐昏睡过去。
后来得知,那时起我开始高烧,兴许是身体疼惜自己,想要通过昏迷来逃避难以面对的事物。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自己住进了医院,吊瓶,针头,消毒水味,还有唐宋的脸,这是我那时所有的记忆。
病中很难受,全身血液像是在燃烧,所有力气都被烧尽,呼吸也是热的,我不自觉地求救,每当这时,总有一双坚定的手将我握住,轻声安慰我,使我逐渐冷静。
因为知道有这样一双手时刻在身旁保护,我没有太大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我错了!昨晚朋友聚会,我本来说吃了就回来码字,结果喝多了,回家就醉倒睡觉,也忘记上来说一声,真的抱歉!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35
这次病的时间很长,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深秋时节。睁眼时是清晨,虽有阳光,不甚温暖。当时病房里有两个人影,都穿白衣,我旁边的白影边为我拔输液管,边笑道,唐先生,你对你太太真好。另一头的白影则正摆弄着一瓶百合花,淡而柔和的香气是这房间唯一的暖意。
我将眼睛睁得静而又静,看向那个摆弄花束的身影——比记忆中稍显瘦削的身影。
咦,唐太太醒了。白衣护士看见我睁眼,立马出去呼唤医生。
病房中的唐宋则来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声道,我们回家了。
他遵循他的诺言,将我带回了家。
嗯。我开口,却发现嗓子有点哑。没等我要求,唐宋便端来一杯水,细心喂我喝下,慢慢地咽下几口,润了润喉咙,我才道,刚才听那护士说,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待我挺好的。
唐宋没说话,但脸上神情挺温柔的,就在他温柔的当,我继续问道,我说,你给了人护士多少银子,让她故意在我清醒时,说这话给我听。
唐宋脸上的温柔有点停顿,我则暗爽。
就在我暗爽的当,人家发话了,其实也没给啥,就拿了你盒子里几样首饰。
这次轮到我表情停顿了,开玩笑开得自己心肝疼,自作孽。
医生赶来对我进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检查,确定身体无大碍,就是病后体弱,需要在医院再调养一阵子,反正都住这么久了,还怕啥,继续住呗。
在英国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再提一个字,仿佛那只是一场梦,虚幻的噩梦,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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