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倒下去,一次次站起来,那么冰冷,那么决绝,又那么姿态高洁,让人不敢直视。”
东方汐儿面上慢慢浮出苦涩的笑意:“那时,我便明白了,为什么清风皓月放浪形骸的兄长会为了你,毅然决然跳下断魂崖;为什么残忍狠绝冷血无情的墨封会为了你,放下傲视天下的姿态,卑微可怜地乞求你的感情。”
她静水无波的眸子里悄无声息荡起一抹觳纹,又转瞬消失不见。
东方汐儿的凤眸里流淌出不尽的困惑隐痛,嗓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只是不明白,是不是姿态卑微的感情都不值得回应?是不是爱而不得的痛苦都是自作自受?当你和兄长幸福相守的时候,可曾想过墨封为你付出的一切?墨封带给你的真的只有苦痛和麻烦吗?”
她的杏眸里闪出坚决的光芒,回答的字句笃定决绝:“既然什么都给不了,绝情便是最好的回应,恰巧,我和一扬都是绝情到骨子里的人,绝不会左右摇摆恶心彼此。至于对错,我不想论断,我只能说,我的感情里,不允许有一丝杂质。”
东方汐儿纤柔的身子隐约晃了晃,凤眸里逐渐水光弥漫,突然似了然又似痛极地绽开一抹笑:“你们,的确,够绝情。”言罢,转身跌跌撞撞走了几步,飘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眼见东方汐儿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紧走几步,扶住廊柱,按住心口不住喘气,原本烦乱的心绪愈发烦乱了。虽然言辞狠绝,但毕竟自觉亏欠墨封良多,到底不能无动于衷。终究不能也无法用感情回报他,而其他的回报于他而言又毫无意义,便只能欠着,因亏欠而默默愧疚着疼痛着,伤人伤己,毫无解决的办法。
回到房间浑浑噩噩睡着了,始终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身子被他揽进怀里,心底总算踏实了一些,却还是噩梦连连,耳边总会响起他温柔爱怜的抚慰嗓音:“不怕,我在。”
清晨早早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本以为睡了一觉会好一些,不想头脑还是不太清明。
随便洗漱了一下,便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刚刚走到跨院的小花园,忽见前方人影一闪,她下意识追了过去,还未追出多远,那人突然被脚下坑洼不平的石子路绊了一下,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她急忙追上去,惊讶地唤了声:“少琰。”
东方少琰冷漠瘦削的面庞上全是惊慌失措,她蹲下|身子,想查看一下他是否摔伤,刚刚碰到他的手臂,他便瑟缩着避开了,她杏眸里闪过一丝讶异,轻声问:“少琰,你不认识姐姐了吗?”
他垂下眼眸,神色极为黯然。
夜里看不清,这会儿才发现,他的面色竟然如此萎黄暗淡。
她小心翼翼搭上他的脉搏,却困惑地发现他的脉象沉细如丝,这么大的孩子脉象本该强壮有力,怎么会如此软弱无力呢?眸光微微上移,禁不住蹙了蹙眉,他手腕上方似乎隐隐约约现出一丝血痕,下意识拉开他的衣袖,面容瞬间惨白了,瘦削修长的手臂上,纵横了数十道刀痕,道道伤口淋漓狰狞。
他一下子愣住了,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水雾般迷蒙的眸子里弥漫了无尽的恐惧慌乱,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逃走了。
她跌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许久,反应不过来。
第34章 第十章 子夜疯魔(3)
回到房间的时候,轩辕一扬已经回来了,清粥小菜都已摆在桌上。
他把她拉到桌前坐下,柔声问:“去哪了?到处找你找不到。”
她没什么精神地回答:“出去随便走走。”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上她额角,心疼地叹气:“昨夜一夜都不曾睡好,今夜,不如去客栈休息吧。”
她像似没听到,目光落在清粥小菜上,却发现自己毫无胃口。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如果这会儿没胃口,我先陪你聊聊天,没准儿过会儿就有胃口了。”
她只是怔怔的,还是没有说话。
他把她的手握在心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东方永曾经有一个南疆师父,所以,当你断定旧仆所中之毒是南疆惊魂散时,便确定了这个始作俑者定然是东方永了。我跟文珝本想设计引出东方永,不过文珝这个叔叔太过聪明,隐藏得相当隐蔽,他似乎又没有一个必须达到的目的,所以让我们有些无从下手。”
她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抓住时,又什么都没有了,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头脑越来越混沌了,怎么会这样?
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头疼了是吗?我不该没事给你找事做,今夜我们去客栈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无非闹腾了些,你什么都不要管了,交给我就好。”
她突然抬眼看他,冷冷问:“文珝一向对自己的亲兄弟不闻不问吗?”
他愣了愣,急忙解释:“不是的,文珝和汐儿的母亲是老庄主的正房夫人,当年老庄主并不怎么疼爱伯母,后因遇到闫氏,对伯母愈发冷淡,不久,伯母便郁郁而终。有此心结,文珝和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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