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孰料背后的副将是个半吊子骑手,想学他勒缰绳的动作,反而弄巧成拙,把马给惊了——也可能是地上血糊糊的尸体把马给惊了,雪白的母马一改温顺脾气,暴躁地甩着脑袋往前冲,直接冲过了大门,冲进院子,冲翻了正面机位的摄像机。
兵荒马乱,一片狼藉。
导演急着去看那位校草少爷有没有受惊,摄像急着去看昂贵的器材有没有受损,女一号急着差遣助理给她擦破皮的手肘擦药,没有人注意到刚刚受惊的马在踏过大门时,铁蹄狠狠踩到了一具尸体摊在外面的手。
除了柏钧研。
那小姑娘明显疼狠了,捂着手蜷成一团虾米,半天没有动弹。可能是因为冬天的衣服不够用,道具组拿出夏天的装备出来凑数,这么冷的天穿得十分单薄,衣服还被撕破几道口子,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冻得青紫,肩膀单薄得让人心惊。
柏钧研下了马,分开围上来嘘寒问暖工作人员,蹲到那个群众演员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尽量固定住她的手。
赵亦在钝钝的胃痛和尖锐的骨折痛中,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雪松气息,带着点烟熏味道,像隐藏在极地的小屋,莫名就人想放心地睡过去,昏沉中她被人整个抱起来,耳边听到沉声叮嘱:
“骨头可能碎了,别动。”
第7章海报
柏钧研这种量级的明星,国内可算一线,亚洲也有名气,通常不会只有一个助理。安迪跟了他多年,从他当选秀歌手时就是亲友团成员,如今早已荣升大内总管,日常拍戏等一应杂事,已经很少需要劳动他老人家亲自出马。
小弟们都很能干,除非遇到紧急情况,一般不会叨扰他这一号助理。所以,当他从浴室出来,发现手机足足七八个未接来电,不由一阵心慌意乱:最近怎么老出状况?难道钧哥又被困进了电梯?
“喂,武哥。”小弟接起电话,听起来并不惊慌,让他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还没放下,是因为小弟的声音诡异,透着八卦和神秘,搞得他也跟着鬼鬼祟祟起来。
他学对方压低嗓门:“什么事?”
“嘿嘿,没事。”
武安迪一股邪火喷薄欲出,没事打这么多电话干屁!正要发作,小弟继续压低嗓音:“武哥快来,第一人民医院,有好戏。”
武安迪怀着看好戏的激动和如果戏不好看打死那小瘪犊子的冲动,来到了竖街镇第一人民医院。医院是公立,却修得倍儿气派,特需门诊比普通门诊区足足大三倍,因为在附近拍戏的明星一个比一个腕儿大,一个比一个金贵。
安迪遵循小弟指引上了特需楼的骨科区,正看到柏钧研轻轻合上门,从病房走出来。小弟跟在后面挤眉弄眼,安迪顿时影帝上身,惊慌急切的一张脸:
“钧哥!咋回事儿!听阿汤说你受伤进了医院!”
小弟悄悄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没事,轻声点,不是我受伤,走吧,还得接着回去拍戏。”
奈何安迪百爪挠心,也不得不跟着柏钧研往外走,回头看看,房门磨砂玻璃,看不清里头到底演得哪出好戏。
陈苹苹捧着脸,脸蛋红得异常,像一只熟透了的红富士。她连掐了自己好几遍,终于确定不是在做梦,她确确实实和柏哥哥说了话。
内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自己颠颠倒倒,乐乐陶陶,有问必答,好像喝了吐真剂。
依稀记得他问她是哪里人,来竖街镇什么打算,和赵亦是不是同乡……他还认真看了她们的演员证,记住了她们的名字。
“午饭会让人送过来,如果等会儿哪里不舒服,和医生说。”这是临走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居然还笑了一下,简直能要了她这脑残迷妹的命。她忙不迭说没事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男神居然又笑了一下:
“我是说赵小姐。”
哦,赵小姐。
赵小姐的命比她还好,是被柏哥哥亲自抱上的车,又抱着送进的医院,甚至有幸穿了柏哥哥的衣服。陈苹苹悄悄伸手,想去够那件衣服,闻一闻上面残留的气息,猛然醒悟到自己这种行为太过痴汉,又红着脸把手悄悄缩了回去。
这么一来一去,赵亦被弄醒了,目光迷离看看周围:“换场景了?”
命好有什么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纯属浪费。
陈苹苹帮她调好病床的角度,又把刚送来的粥菜给她布上:“不是!你被马给踩了,是我家柏哥哥救了你!”
赵亦花了三分钟,才从止痛针引发的迷糊状态中清醒,这三分钟已经足够苹苹和她描述英雄救美的全过程。
“我被剧组的马踩了手,有人帮忙把我送到了医院。”赵亦用三秒钟总结陈词完毕。
“对!你没看到!飞身下马,先拿木板固定住你的手,再抱你上医院,我的天哪,真是太帅了!”
赵亦举起被包的层层叠叠的木乃伊手:“我手怎么了?”
“粉碎性骨折,是不是特别疼?”
赵亦试着动手指,没感觉。其实这点小伤完全没必要上止痛,以前她爸揍她,木头尺子抽断过好几根,区区骨折,他们低估了她的耐痛力。
“你家柏哥哥……是哪位?”止痛剂让她思维速度有点慢,问完这句,她自己想起来了。哦,柏哥哥,那位贴在墙上的男神。昏迷之前的记忆闪回,想起那股雪松气息,赵亦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
她打断正在长篇大论介绍她柏哥哥的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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