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了一眼跑去侧殿端水的师爷。
不一会儿,师爷便回来了,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碗清水,和两根银针。
“让他们滴血!”皇上说。
师爷点点头,端了托盘,先走到瑾瑜面前。
瑾瑜看了一眼师爷,浅浅一笑,随即取了一根银针,朝着自己食指上扎了一下,然后将手指移到晚上方,用力一挤,一滴血落入碗中,鲜红的一颗,有些晕开,就好似一滴赤红的墨滴入了水里一般。
“疼吧?”一旁的赫连铨钰再一次起了身,掏了一块白帕子,径直朝着瑾瑜走过去,直接抓过她的手,便用帕子为瑾瑜擦了擦手上的伤口。
赫连铨钰与瑾瑜本就传有流言,如此亲密,旁人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没事,谢太子了!”瑾瑜轻声说着,自己握住了帕子。
赫连铨钰满意地笑了笑,便又重新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后,侧头朝着身旁的魏子渊得意地笑了笑。
魏子渊瞟到了他的小动作,只是轻轻提了一下嘴角,却并没有说什么。
瑾瑜侧了侧身子,看向方勇。
方勇跪在地上,直直起身,取了银针,淡定地朝着手指上扎了一下,随即一滴血便也落入了碗中,所有人都够长了脖子往碗里瞧。
“融了!融了!”刘氏最先叫嚣起来,那碗里的两滴血果然慢慢地融在了一起。
师爷连忙端着托盘走到了皇上面前,将碗里血样示意给皇上看。
“皇上,末将有话说!”瑾瑜淡定地站在原地,开了口。
“你说!”皇上的声音还算沉稳,看来并没有因为这结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瑾瑜轻轻一笑,瞥了一眼端着托盘的师爷,轻声说:“末将在济州的时候认识了一位神医,这位神医告诉末将,以清水置白矾,非父子也可血溶于水,以清水置盐,虽是亲生父子,血也不会相融,因此末将对这个结果不太相信,还请皇上请人查查这谁到底有没有问题。”
师爷的手稍稍晃动了一下。
皇上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侧头,看了一旁的太监一眼。
太监会意,赶紧走下去,伸出手指在水里轻蘸了一下,然后送入嘴里,立马皱了眉头,轻呸了两下。
“皇上,这水是涩的,水中确实加了白矾!”太监皱着眉头说。
托着托盘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随着哐当一声,那师爷跪了下去,托盘里的碗早已摔在了地上。
“来人,拖出去,斩了!”皇上冷声说。
立马上来两个侍卫,便将瘫软在地上的师爷拖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师爷便被就地正法了。
“皇上,微臣管教不当,不知道手下竟有如此阴险之人,”王大人赶紧起身,跪到了大殿中央,“微臣愿将功赎罪,再去取一碗清水过来!”
“不用了,”皇上冷声说,“高公公,你去!”
皇上看了这么久,也算是瞧出来了,这场戏,不简单,竟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喳!“高公公答应了一句,便赶紧往后走去。
“不用了!”瑾瑜喊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皇上,末将有证据证明这二人并非我父母,方才答应滴血认清,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几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瑾瑜淡然地看向皇上说。
除了魏子渊和赫连铨钰,众人都惊讶地看向瑾瑜,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几人。
皇上皱了皱眉,隐隐地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你有什么证据?”
瑾瑜轻轻一笑,轻轻地抬起胳膊,取掉了头上的发冠,过肩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垂了下来。
众人有些诧异,因为这样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瑾瑜轻轻一笑,用手将自己的头发抓了抓,手指轻快地将头发编了一个辫子,歪歪地垂在自己的右肩上,在发梢上,用方才赫连铨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帕子扎了一个蝴蝶结。
这样,便有人看出端倪了。
瑾瑜仰起头,朝着皇上淡淡一笑,换了轻柔的声音说:“皇上,末将乃女子,这二人要寻的却是男子,所以,这二人断不会是末将的爹娘!”
“啊?”公堂之中传来几声惊讶的声音,就连坐在一旁的二皇子也是先惊了一下,才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
这招棋,还好自己没有来。
“这……”跪在地上的王大人,回头看了看瑾瑜,又悄悄地看向了皇上。
皇上的脸色确实沉下去了,不过自从师爷摔了碗之后便一直这么沉着,所以也看不出他现在心里到底怎样想的。
公堂里安静地可怕,没人敢吭声。
“将跪着的三人拖出去斩了!”皇上终于开了口,一下便要了三条人命,却没有要瑾瑜的。
方勇、刘氏等人连挣扎都没有,大概看到瑾瑜变成女人之后便已经傻了眼,愣愣地就被侍卫拖出去砍了脑袋。
公堂上的众人越发的紧张起来。
赫连铨钰握了握拳头,直直地盯着瑾瑜,若是有人敢上来拉她下去砍头,自己便冲上去!
魏子渊目光凛然地盯着瑾瑜,虽说自己与她达成了约定,但也不会对她见识不救。
“宗人府王仁芳……”皇上微微顿了一下,吓得王大人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地面上。
“管教不严,办事不力,革去官职!”
“微臣谢皇上不杀之恩!”听到自己竟还留了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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