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蠢蠢欲动,为了社稷安危,还请圣人让太子回朝。”
李隆基有些生气:“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只管写你的诗就是。”
李白仿佛这一刻才突然彻底醒悟,他不过是李隆基高兴时的消遣之物罢了,甚至偶尔问问一些政事国事的意见,但是......李隆基对待他永远不会像对待那些朝廷大臣一般,之前所谓的“知己情分”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或许还是天子的面子问题罢?
“白写诗,也不是圣人说要写什么,就能写出什么的。”李白此时突然明白了郝象贤当时的心情,也是这般的决绝和固执,为了心底的某一份坚持。
李隆基早因那日在李白面前丢了脸面生了芥蒂,但官是自己给的,总不能那么小气不让他来了,却没有想到李白还敢在他面前提起太子,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太子,就想起那日的难堪和愤怒!心想分尸也便宜了那逆贼!
“李太白,不要以为朕喜欢你写的几首诗,就以为朕有多看重你了,恃宠而骄,你可知道下场会如何?”
李白心中更冷,那一份决然也更甚:“得罪圣人的下场,白已经看到了,只是不知道圣人还能做到哪一步,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太子无辜,圣人迁怒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郝象贤吗?”
“住嘴!”似乎戳到了李隆基的痛处,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显然怒极,想将李白也关入大理寺,想到他是玉真公主和贺知章举荐的,才华也是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这人与他还交过心,若是杀了他还真有些可惜,却又不想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
“朕是一国之主,还轮不到你来教朕如何做这个天子。李太白,不过有些许区区才华,真当朕离不开你了?今日你就回去做你那商人之子,不许再踏入宫门半步!”
这是连翰林供奉也不肯给他了,李白忽而笑了一下,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他朝李隆基作了一揖,道:“白,告退。”
看着李白决绝的背影,李隆基忽而坐了回去,仿佛苍老了一些,他难受的揉着额头,脑子里将李白与郝象贤的影子重合,心中的怒意更甚。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忽而看到李白方才仍的一团白纸,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上面的墨迹未干,却已人走茶凉了,李隆基低低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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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醉......嗝......方能解千愁......”
早已宵禁的时间,一个身穿浅色长衫的人摇摇晃晃走向城门,周身都是酒气,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诶,哪里来的酒鬼,走开走开,这是北门,已经宵禁了,不能再出城了。”一个官兵作出赶人手势,“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了。”
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抓我?我李太白难道会怕?我连圣人都不怕,会怕你们?”
那人听见李白的名讳犹豫了一下,而后推了他一下:“从哪来的赶紧滚回去!”
不料李白往身后一指,见有五六位少年走了过来,看样子都是喝过酒的,仗着酒胆想要出城,见有个人肯带头,自然胆子也越大了。
“开门开门,我们要出城游玩,城外的夜色最是迷人,我等诗兴大发,赶着作诗呢,快将门打开来!”
这些北门卫士乃是圣人亲领的近卫重兵,就连当初张说在时,也不敢这个态度对他们,顿时震怒道:“尔等刁民竟敢如此猖狂,无辜顶撞官员,宵禁之后肆意横走,还想出城门?简直胆大包天!李太白,我看在圣人面上本想放你一次,既然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等只能公事公办了!来人,将这些寻滋闹事之人全都抓回去!”
许萱等了一夜没有见李白回来,派了许多人去打听,皆不知下落,崔宗之听闻也派人寻找,直到翌日传来了李白被革去官职的消息。
“你说,李郎他顶撞了圣人?”许萱又是震惊又是担忧。
崔宗之派来的人继续道:“听说里面的人是这样说的,但具体因为什么却不知道。”
“里面的人”?崔宗之在宫里安插了眼线?不管怎么说,为了找李白,他愿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动用自己的人,许萱很是感激。
“按照李郎的性情,无论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了,都会跑去喝酒的......”墨青思索道,“会不会是李郎在哪喝醉了,现在还在睡觉?”
这样一说,许萱更担心了。
崔宗之下了早朝匆匆赶过来,他还穿着官服,脸上尽是汗水,道:“已经找到太白兄了,他昨日与圣人顶撞之后,便去酒肆里寻人喝酒去了,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和那一群人去了北门,当时已经宵禁,惹怒了天子的近卫兵,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许萱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大意了,李白被迫离开长安,是早晚的事情,最近他看起来太正常了,似乎一直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反而还会安慰她不要再为郝象贤的事情伤心。
“他是该有多失望啊......”许萱似乎能感受到他那时的愤懑和无力,但又无法真正体会到。
“方才我去狱中看了太白兄一眼,很是颓废。”崔宗之叹了口气。
“要关多久,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放出来?那些人会打他吗?”许萱现在更关心这个,在里面怎么可能过得好!
崔宗之犹豫道:“北门的卫士是圣人亲领的重兵,可以直接向圣人报备,我刚才好歹将他们安抚了一些,这几日不会往上报,但后面......这罪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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