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的,否则那些传出来的话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罢。”
许萱也深以为然,小声嘀咕道:“我看李郎脸色好像没有很好,莫非是在宫里受了气?”
这厢元丹丘对李白道:“圣人对你起了疑心,我昨日废了许多口舌,才将他的疑心去除,圣人若是再继续下去,日后别说是我,哪怕是我师傅来了,他的话圣人都不一定能听进心里去了。长此以往,大唐危矣。”
李白忙起身朝元丹丘施礼道:“多谢道长相助,若非是道长,我怕是在这长安过不下去了。”
元丹丘虽然没有进过官场,但也深知其中的一些机关算计着实可怕,说实话,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你那性子确实该收敛些了,这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这次能帮你,下一次却不一定了,再者你本身清白,何必平白惹了一身脏水,纵然不能出淤泥而不染,起码不能拖泥带水,惹得一身骚。我知你心性,知你是什么人,别人可不知道。”
李白郑重道:“道长之言,令某醍醐灌顶,必当谨记于心。”
第100章露从今夜白(十三)
为防圣人多虑,元丹丘用过午膳便离去了,许萱给李白倒了杯水,坐在一旁,问道:“原来圣人这么着急赶来是因为元道长,但是圣人会不会顾忌你与道长的关系?”
李白思索道:“道长向来不管朝廷内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在储君上表示什么,但是现在圣人疑心很重,难免连元道长都列为怀疑对象,这很难说。”他深深叹了口气。
这朝野之事,这般复杂,与他之前设想完全不同,这些并非是他想要的,他现在开始怀疑,留在长安到底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
“元道长此番来长安,不知又会惹多少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许萱见他面露愁容,安慰道,“也许是一件好事呢,元道长虽然不管这些事情,但在我看来,他应是会帮你在圣人面前解释的。”
李白道:“道长昨天确实为我在圣人面前解释了一番,只是我忽然觉得,这些并非是我想要的。”
许萱能够理解他这种感觉,满心的希望落空,数年的希冀和努力却不被理解和重用,甚至还加以怀疑和鄙夷,李白自然是难以接受和愤懑的。
“除此之外,李郎可还有其他愿望?”
其他愿望?李白抬头看着窗外渐渐生出绿芽的树枝,寒冬褪去,万物复苏,他身为一个小小的甚至连头衔都没有的翰林供奉,并不能为这苍生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日复一日的饮酒作诗,也只是感慨居多,取乐了圣人,而他仍是一事无成。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有什么意思?他不掺和那些所谓的官场算计,那些人却一个个的找上他,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此生活在阴谋之下,又有何趣味?那些人竟乐此不彼么?
李白苦笑道:“即便得了贵人相助,来到长安,走到圣人眼下,也是一事无成,处处受牵制,前一刻还要赐我官位,满是赞誉,后一刻便任人构陷折辱,冷眼相看,令某很是灰心。”
许萱一手轻轻抚着李白的后背,轻声安抚道:“也许只有身在那个位置,才知道为君者也是不容易罢?毕竟他也不希望被最信任的臣子所背叛欺骗,再者说,谁人都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今日圣人会生疑心,日后也会,在官场能做到孑然一身,从古至今又有几人做到?李郎莫要心灰意冷。”
听了这番话,李白心情好了一些,他握住许萱的手,长吐了口气:“不知为何,每次一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经娘子一说,好像也没有那么烦恼了。娘子的意思,我是不应放弃的?”
许萱知道李白现在心里烦恼是烦恼,但还做不到彻底放手,这么多年的夙愿,他怎会甘心就这样灰心的离去?只好顺着他的思路和想法,为他开导心结。
“那要看李郎自己,不如再给圣人一些机会,且再看看,若还是令李郎心生不快,我们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李白呵呵的笑,心里的烦恼彻底消除,他凑过去亲了许萱的脸颊一下,笑道:“给圣人机会?娘子这是在捧我,这等大话我都没有想过,还是娘子向着我。”
许萱见他露出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跟着他调侃道:“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郎君,其他人都是外人,我自然是要向着你的。”
李白动容,所谓内人外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那些人又有几个靠得住?
忽而想起一事:“最近不知为何,忠王总是有意无意的邀我去他府内小坐?在这样的关头总感觉他在有意拉拢我,只是......平时所聊也不过是花前月下的行诗,极少涉及朝堂,好像只是为了交友这般单纯的目的。”
许萱却不大认同:“皇家之人又有几个是纯粹的?若是未成年的幼儿也就罢了,可这忠王也已成家立业,人生若没有追求,那与那些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况且传闻也无他的负面传言,看来应是个谨言慎行隐藏极深的高人。”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也就可能是另一个极端,就是此人真的如此豁达,看透尘世间的功与名,只快活此生。”
李白不知因为许萱哪句话,忽然重新燃起了激.情,他提高声音,带着欢快的语气道:“对,来这人间一遭,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平庸的走过,要么功成名就,做一番大事业,若是不成,就此隐居自由一生,仅这两条路。”
他转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期待的望着许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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