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落后半步,父子两人中间似乎有一道极深的隔阂,无法逾越。
“那个......”李客咳了一声,率先开了口,道,“我这次来是有桩生意要与人合作,并不知道你也在长安。”
“知道我在,你便不来了么?”李白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对许萱说心中不恨李客,可每次看到李客对着他一副小心翼翼,极为呵护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关系之所以这么僵,不就是从他最早的“抛弃”开始的么?既然他自己心里有了决定,又何必总是一副欠了自己的模样呢?李白不只一次这样想,其实李客不欠他的,只是他身上父子亲情的枷锁让他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个儿子,他心中有愧。
“当然不是。”李客见儿子生了恼怒,忙摆手道,“我只是怕耽误你,你不想见我,我自然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李白没有说话,两人站在那颗上百年的老树下面,落叶纷纷扬扬,落在了李白挺拔的肩头。
李客抬了抬手臂,还是没有帮他拂去肩头的落叶,或许是不敢去碰触。
李白也不管他,继续往前走,道:“我大哥和三弟现在如何了?”
李客忙道:“你大哥他在九江,正跟着俞氏航船一门习算学,现已有所小成,常儿在三峡,他从小就聪明,接触商事后愈发的精干,如今比你们兄长还要厉害一些。”
李白点点头,大哥李寻比他长两岁,三弟小三岁,三人幼时还会在一处玩耍,后来李白跟着先生读书,两位兄弟听从父亲的话,不敢打扰李白读书,渐渐地不在喊他一起玩了。
李白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受到同龄人欺辱后,想像从前那般和兄弟倾诉委屈,便看到李客教导两位儿子的画面,他清楚的听到李客同他们说,李白是不同的,将来是要做一番大事情的人,决不能耽误了他。
父子三人的和谐画面刺痛了李白的眼眶,他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那以后,他一直视自己为不同,再不与他们说一句委屈的话,吃过饭便回房埋头苦读,在他的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则是定格在李客带着两位兄弟离开,三弟李常偷偷回头朝他挥了挥手,幼年的李白强忍泪水,从此一人独自漂泊。
“多亏了你和两位兄弟,我这些年花的钱都是你们辛苦所挣。”李客生意壮大,李白花起钱时向来大手大脚,这也是他能在一夜之间散尽三十万钱的爽快原因。
李客勉强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你兄弟对你的期望也是很高的,只要你能好好的,都是值得的。”
李白没有说话,李客心里忐忑,又问道:“你现在手头紧不?如今你要养活一大家子,不能让你那老丈人看轻了,若是需要尽管和我说。”
李白淡淡笑了一下:“不必了,我现在倒是不缺钱了,总不能一直和你们要,你们也是不容易的。”
李客听到这话,差点就热泪盈眶了,这还是李白第一次为他着想,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已然让他十分感动了。
他看着李白浑身上下的穿着,虽不华丽,却都是上好的料子,看样子许萱待他十分珍重,怕是两人一直花的都是许家的钱,长此以往下去,难保许自正会觉得自己这个女婿窝囊。
“商人挣钱总是要比你们读书人容易一些,你现在虽然在圣人身边做事,却是拿不了多少月钱的,总花你媳妇的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没有......”李白想了想,酿酒的法子是许萱想出来的,但秘方却是他出的,所以不算是花媳妇的钱罢?
“你不用管了,不是吃许家的白饭,你放心就是。”
李客闻言,便不再继续追问,想李白如此聪明,应当不会过得穷苦才是,而许萱也是一副精明的样子,两人再如何,也不会过得太差。
李客不敢问李白这些年来是怎么过得,他生怕得到李白任何一个愤恨或者指责的眼神,那会让他万分的痛苦。
李白与李客分开,回到屋里时,许萱并不在,他漫不经心的坐到榻上,旁边只有暮雪一人,问道:“娘子去了何处?”
暮雪答道:“娘子去了贺府,说是午饭前会回来的。”
李白一愣,抬头不解的看着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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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萱在贺府并没有得到多少重要的消息,不知是贺夫人有意隐瞒,还是真的所知甚少,朝堂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却暗流涌动。
李白已然深陷权利的漩涡,即便他自己不承认站在哪一边,别人都将视他为敌人,小心谨慎应对,而不会留有余地。
“噫,这不是李郎的娘子么?”
许萱与朝青一前一后的走着,忽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一旁停了下来,有人掀开车帘唤了一声,许萱抬头看去,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行礼道:“见过公主。”
玉真公主轻笑了一声,招了招手:“我正要路过你府上,若是不介意,便坐上来一起罢。”
朝青原本以为许萱会拒绝,不料她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许萱坐稳,马车开始缓缓走了起来,不得不说皇家的马车不仅看起来奢华无比,内里也是最为舒适的,玉真公主此时慵懒的倚在车内,随着车身的行走微微晃动着,她眼中含着笑,道:“李郎不是最疼爱妻子的么?怎么你出门也不给你准备一辆马车?走路怪累的。”
许萱笑了笑:“我出门时,李郎他并不知道,而且贺府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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