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坐于案前批改奏折,屋内一片静谧,李白坐在右手边,桌上摆着几本书,和文房四宝,他此时正与一位大臣大眼瞪小眼。
“这位,便是朕在朝堂上提起的那位李太白了,他虽不归你管辖,认识一下也是理所应当。”李隆基将批改好的奏折放在左边那一摞里,从右边又拿来一本。
魏斌扯了扯嘴角,朝李白道:“久仰久仰。”
李白忙起身回礼:“魏大学士客气了。”
李隆基打断二人的寒暄,也不避着李白,对魏斌道:“先前张宰相提起的募兵制,你觉得如何?”
魏斌看了李白一眼,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李白刚要告退,李隆基却道:“你但说无妨,此事若是决定下来,也是要公诸与众的,有何区别?”
魏斌点点头,看李白的眼光已有些不同,也不知这面皮白嫩的书生怎的就入了圣人的眼缘,得此宠爱,莫非......他小心看了李隆基一眼,圣人不会有些他人不知的异癖罢?
“宰相提出的观点,太子似乎极为赞同,今日在朝堂上听太子言辞凿凿,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跑去那僻壤之地吃苦?太子说给他们加月钱,提官职,在那种地方,就算有一座金山,怕是也没处花去。臣以为,此法子还待商榷。”
李隆基眉峰紧皱,想来因为这事烦恼了不少日子,一君一臣皆在苦恼,唯有李白悠闲的写写画画,一时间屋内只传来他写字的沙沙声,听在那二人耳中,倒是有些刺耳。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脊背挺直,神情专注,浅蓝色长衫映衬的李白肤色愈发白皙,瞳孔色泽极为漂亮,他专注的看着手下的纸,仿佛在做一件极为庄严的事情。
“太白对此,可有什么见解?”
魏斌惊讶的看了李隆基一眼,似乎没想到李隆基对李白如此看重,竟然问一个不曾涉猎朝堂年轻人这等重要大事。
李白虽在写字,却还是讲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先前李瑛与张说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白恰好也在一旁,也是机缘巧合了。
李白起身,朝李隆基拱了拱手,道:“白以为,此事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虽说国防大事耽误不得,但总不好强行派人过去,圣人若想让一些人自愿在边界俺家,毫无牵挂,又对国家忠心耿耿,首先便是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
李隆基道:“哦?细细讲来。”
李白继续道:“那些人不愿意去的原因,无非是贪恋故地,况且他们此时安逸无忧,何必去边界那种苦地方受苦?但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每个人都不例外。圣人只需说明,若有人毛遂自荐,但可提出要求,若是朝廷帮他解决了,他自然后顾无忧,感恩戴德的离去。”
李隆基低头思索,魏斌则拍手道:“此计绝妙啊!但凡是人,都有欲.望,朝廷只要满足了那些人,他们必然会兢兢业业,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若是不过分,答应了他们就是。都是普通老百姓,无非是为了能更好的过日子,要的也就是钱财和土地或者官位,再者就是家人的安康安定。”
李隆基冷眼看着魏斌:“哦,你这意思是,要朕公然领着众臣去卖官?”
魏斌噎了一下,李白哈哈一笑,道:“魏大学士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那些人自愿去当兵,便是给他的官职也不算什么,他们吃得苦也是寻常人比不得的,方才圣人提出给他们的恩惠也有此项,能力强的人官职高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确实,总得分些头目来,在那偏远之地,天高皇帝远的,便随他们自己统治去了,只要报效朝廷,保卫边界安宁,便足矣。
李隆基朝魏斌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这件事你去办罢,回头把名单给朕过目后,便交由宰相去处理。”
魏斌道了一声是,此时看着李白的目光已然不同。
魏斌退下后,李隆基似乎因为解决了一件大事而变得轻松了许多,他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茶盏抿了一口,倒也不介意,对李白笑道:“过些日子,朕要去郊外游玩,你是初来乍到,必然没有见到过秋日里的长安城是何等模样,朕便带你去瞧一瞧。”
李白十分吃惊,莫非是因为刚才他替圣人解决了一个麻烦?不过他如今是翰林供奉,随侍圣人左右也是应该。
“多谢圣人。”
李隆基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他看着李白,眼中带着深意,问道:“朕听说,在朕唤你来之前,你曾分别赴过太子和玉真公主的宴席?”
李白一愣,心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亦或者是太子和玉真自己说出来的,不管是如何得知,如今他算是圣人身边的人,即便是圣人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妹妹,也不会愿意他们与自己的大臣走的亲近,尤其是身边人。
为君者,当然要防范许多,再者先前也不是没有公主和外臣勾结叛君的事情,李隆基以此为戒,也是应当。
李白如实道:“确有此事。刚至长安时,只识得贺公一人,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人传起了臣的名声,臣深为苦恼。”
李隆基听到此处哈哈大笑,颇有幸灾乐祸的趋势。
李白无奈道:“后来玉真公主听闻,便邀请了臣赴宴,届时不仅是臣一人,还有许多文人墨士,臣也是长了见识。”
李隆基无奈一笑:“持盈爱惜才子,那些人非是朕不用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没有通过考试,实在怨不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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