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刻念着她的好,切勿心生异心将她卖了,若是尽职的话最好套点她想要的话出来。
毕竟跟了沈画许多年,这丫头立马心领神会,便又开始吃饭,还不忘替那小厮夹上一筷子菜,以示安慰,收买人心。
“既同路,饭后乘我马车。”对面冷不丁飘来这么一句。
沈画差点儿本着昔日养成的节能美德点头应了与他拼车。还好及时保持了觉悟,婉拒道:“多谢小侯爷美意。这一路想来辛苦,三不五时我便想睡上一会儿,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饮上两杯。睡姿实在不雅,不想失了体面,还是乘自己的较为妥当。”
如此一来,既解释了一下为何贪杯,又顺道将他拒之千里。
兴许是沈画表达得不够直接,柴骏冷冷看她一眼,转过头对正在辛勤扒饭的小厮和斯斯文文的小翠说:“吃完搬行李。”
他这话说得不容拒绝,竟连小翠都看了看沈画赶紧点头。
自此沈画悟出一个做主子的道理,平日里切勿与自家下人太过亲密。否则关键时候,她定会觉得你比那摆谱的人更好说话,冷不丁便将你顺道卖了。毕竟对沈画,小翠只消说声对不住,沈画便会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实在恼火上来,她也会念及多年情谊,不会对她下毒手。那冷脸的确比她的和善看上去更容易令人心生畏惧。
罢了。谁让她与小翠,甚至她家车夫这顿都吃了人家的,嘴软呢?
横竖柴骏都只不过是个断袖,也不会真将她怎样。况且她与他还有一桩看似公平的买卖,需要随时保持友好往来,顺道建立一下兄弟之情。
吃完这顿颇为丰盛的午餐,柴骏问店家要了两盏好茶。与沈画坐在店里,悠闲地看着小翠与那小厮将她的随身之物搬到他那辆马车的车尾存放。
可沈画觉得这完全是在挟持她本就不多的身家,足以看得她心惊肉跳。只望小翠那丫头片子机灵些,将贵重物品留下。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沈画顿时感觉那只馋虫被那睡虫征服,竟有些犯困。
懒得顾及自己在柴骏面前该有的准夫人形象,直接趴在桌上无精打采。横竖她这一世的身子有个别人羡慕不来的好处,便是无论如何吃了睡,睡了吃都不会发胖,至少眼下还不会。
朦朦胧胧间,偷偷瞥了对面那人一眼。此时他正专注地凝视窗外监工,严肃俊美的侧脸着实好看。阳光斑驳地勾勒出他脸部的曲线,看上去比之前柔和几分。
沈画顿时生出几分遗憾,可惜了这张骗死女人不用偿命的俊俏脸庞。不知令多少见过他的女子,会为他是个断袖泪洒衣襟。
就好比旁边桌那几位蒙着面纱的姑娘之所以这会儿还能赖在店里偷偷打望,一副想入非非、垂涎三尺的花痴表情,完全是不知此人底细。
正看得意犹未尽,柴骏忽然转了过来。
沈画做贼心虚,赶紧将脸转开。
只听他说:“启程。”
原来外间已收拾妥当。
沈画懒懒地从长凳上站起,又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再懒懒地端起茶盏最后饮上一口,做好心理准备正欲随他一道迈出饭馆。
却不料刚跨出去手腕便被人猛地握住一拽,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竟显得有些暧昧亲昵。这是闹哪样?不至于这么赶时间吧?
可见到旁边桌那些女子惊诧呆愣的目光,沈画一下子全明白了。
还真是懂得物尽其用。
柴骏丝毫不在意有人知道他断袖一事,为避免被人一路尾随,他居然将她当了道具,且她这道具还非常称职。
若她穿的是女装,人家兴许还会心存侥幸,做不了大至少还有做小的念想,横竖这样出类拔萃的人身边总有那么一群花枝招展的蜜蜂或是蝴蝶在辛勤地围着打转,没有做小三的觉悟很难一尝所愿。但她眼下一身男装,很直接便表达了他的喜好,除非她们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人,否则就如眼前一般只能绝望。
但沈画还是思路周全地为他想到了一种极稀少的可能性,“小侯爷这么明目张胆,万一被公子哥看上了怎么办?”
他从前究竟用这法子荼毒了多少无知少男?之所以只为少男打抱不平,完全是因为少女在他面前估计都会变得十分主动,既然是主动,就够不上荼毒二字了。那叫情投意合!
柴骏停下步子一声不出,就这样冷脸看着。沈画顿时一激灵,一股寒意由脚底瞬间蹿上头顶,在这尚算暖和的秋日阳光中居然感觉到了冷。
他不会打算将她丢出去喂狼吧?可无论人家断袖断到如何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她也从本质上满足不了那些同志们的需要,而且这样做实在具有欺骗性。他看上去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一目仰仗她的眼神?
“本侯相信你身手。”
直到听见这句毫无感情可言、极冷淡的话语,沈画才松了口气。原来,天底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了人家最好的饭菜总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这一路上的安保问题,恐怕得由她一人负责。
可他才是男人呢!不过仔细打量他穿着几眼,沈画方生出何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正确认知。人家一副高贵斯文的谦谦君子形象,若与人动手岂不是自毁道行?再说若论身手,就他这略显单薄的身子骨,好似的确无法与她相提并论。两人站在一起这么一比较,沈画自惭形秽地看出--他俩就是王侯与保镖的搭配。
被他这么一“提点”,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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