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天空仍旧跟泼了浓墨一般,黑暗的氛围也开始唤起徐斯泽的睡意,而酒意也熏得他头脑微昏,困倦疲惫顷刻间侵入大脑和四肢百骸。
每一个夜晚,夜空的黑色就是大自然最好的摇篮曲,哄着世间每一个人儿入睡,不管白天里的你是喜是愁。
它为每个人都铺好了温暖的床铺。
夜为床,月做枕,云是被,星星是用绳子一颗一颗串起来的小星灯。
每个人都是黑夜的宠儿,每个人都被黑夜温柔以待,沉睡,安然。
徐斯泽进了门,没开灯,在门廊里换了鞋子后,径直朝客厅走去。
他懒得再爬去三楼了,搞不好待会儿爬两层楼梯就醒了,而此时睡意来得适逢其时,倒头就睡是最好的选择。
徐斯泽这样想着就直接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躺。
整条沙发呈l状,坐垫和靠背处都是淡淡的灰色,扶手和底座则是沉沉的黑色,上面还整齐地放着三个黑白大条纹的抱枕。
徐斯泽拿了一个抱枕塞在头下枕着,另外一头左脚搭上右脚,直接架在扶手上。
姿势舒服,加上困倦袭身,徐斯泽没一会儿便酣然入梦。
***
因为那条半夜发牢骚的微博后来出了料想不到的意外,猛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苏桨立马就把这条微博给删了。
苏桨格外后悔发了这条微博。
经过这么一闹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失眠。
这么久没睡去,躺在床上的苏桨喉咙有点痛,想到楼下找点药吃,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下楼。
走在楼梯上,熬夜的混沌感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苏桨闭眼晃了晃头,踩下最后一级阶梯。
苏桨一边脚尖触向平地,一边浑浑噩噩睁开眼。
这刚睁开,余光里突然出现不太正常的东西,苏桨下意识地就瞥了过去,顿时吓得心肝儿一颤。
“啊!”
只见沙发上四平八稳地躺着个人影。
苏桨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最后一层阶梯上,在这短时间内面容失色,胆战心惊。
但这蔓延全身的恐惧感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苏桨没过一会儿就认出沙发上的人是徐斯泽。
苏桨对他的身材实在是太熟悉了。
惊吓已过,苏桨松了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刚要条件反射地抬步走过去,突然间就顿住了。
以往的日子里,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都会义无反顾且欢欣若狂地走过去,毫无一分犹豫。
就像他是光,而她,是一只飞蛾。
可他筑起了一面围墙,将两个人隔绝了。
苏桨不是个很矫情的女孩子,只是徐斯泽说这话的确伤到她了,说不生气不难过那都是假的。
理他干什么!苏桨撇撇嘴,转身朝客厅的长柜那边走去,上面放着一个家用医药箱。
她在医药箱前停下脚步,打开后找了一点儿药,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后,就着水将药给吃下去了。
等苏桨从厨房里出来后,她控制自己不去看徐斯泽,快速地朝楼梯口走过去。
就在脚快踏上楼梯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止住了。
终是慢慢地回了头,看向徐斯泽。
他上身只着一件单薄的t恤,靠近沙发边缘那侧的手臂垂了下来,手背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身上什么都没盖,黑色t恤薄柔的面料贴着他稍瘦削的身躯,还能隐隐瞧见他那肌理流畅的八块腹肌。
这别墅空旷,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凉,苏桨没一会儿纤细的手臂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睡着,不会冷吗?
看着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继续上楼,到自己房间里抱了一条毛毯下来。
即使心里再怎样因为他备受煎熬,最终还是没能对他熟视无睹。
即使再生气,还是没能将他淡然置之。
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他住进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方位置,他在她的心里养尊处优,而她却因为他变得暗弱无断。
所有愚昧软弱,毫不果断,好像都是因为他。
苏桨重新回到楼下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睡裙外头披了一件外衫,她怀里抱着毯子,慢慢朝徐斯泽靠近,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一股酒味霎时扑面而来,苏桨细眉一皱。
她嘀咕了一声:“神经病啊,胃痛还喝酒。”
徐斯泽的眉毛偏浓,整个眉形看起有点凌厉,好看得很。他的睫毛长长,上下眼睫毛安安静静地搭在一块儿,看起来乖乖的,而高挺的鼻梁与略高的鼻尖连成一道滑顺的倾斜线,鼻翼偏薄,鼻子长得也是实在好看。
苏桨一样一样地看下去,目光停在了他的唇上。
她摇摇头,抖了抖手中的毛毯,正要弯腰给他盖上的时候,他那句关你屁事再次在自己的脑子里铺天盖地。
苏桨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粉色绒毛毯子,再看看睡得正香的徐斯泽。
好气。
电光火石之间,苏桨忽然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被子朝徐斯泽脸上摔去。
哼了一声。
这被子摔下去真是让苏桨心里一顿爽,她稍稍仰起头,嘴角得意地扬了扬。
却完全没注意到此刻沙发上的徐斯泽正抬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毛毯!
下一秒,徐斯泽嚣张又吊儿郎当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能耐了啊!趁我睡觉搞偷袭!”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藯蓝づ兲堂”,灌溉营养液。
再次谢谢这位小天使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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