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江礼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刷”地一声打开来,配上他一身白衣,端的是翩翩公子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鄙人亦是青崖山门徒,行二,宫译正是鄙人大师兄。”
他说着转而望向一旁同样神色震惊的田宁心与田凤雪等人,拱了拱手:“田夫人,这位小兄弟既然是在下的师侄,在下便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还请您给在下个面子,容在下带这位小兄弟离开。”
闻言莫西南微微扬起眉,他刚刚到来这里不清楚事情发展,但看样子江礼之前应该是和田宁心他们一伙的。这会儿对方忽然“倒戈”,田宁心等人的面色自然不好看:“江先生,您是我们特地邀请来的客卿,胳膊肘往外拐不太合适吧?”
江礼用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下颌:“田夫人,恕在下直言,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于情于理,您的家事在下不该干涉。但我们青崖山向来护短,这位展小公子既然是我师兄的弟子,那么我无论如何都是要保住她的。”
田宁心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刚刚她和田凤雪的话,天知道展初晓听到了多少。这会儿如此轻易放她离开,无异于自掘坟墓,不用想都知道展初晓必然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她原本还想着施展缓兵之计,将人先扣押下来,好生调|教一番。如能令其对展家产生抵触心理就更好了。谁知道会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不仅坏了她的计划,还策反了她身边最重要的一个筹码!
不愿坐以待毙,田宁心正要再开口,却被田凤雪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她望了眼向来聪慧的侄子,按捺住冲动后退半步,任由他出面去应对。
比起田宁心,田凤雪显然更加了解展初晓,按照他对展初晓的了解,对方对展家显然也有所不满,若是适当挑拨,说不定能将人拉到自己这边来。于是他面带愧色地望着神色冷漠地“表弟”,目光微闪,“初晓,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此时展初晓再面对这位曾经的“凤雪姐”,实在是难以给出什么好脸色,她冷冷地道:“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田凤雪似乎被她过重的语气惊到,肩膀微微一颤,神色泫然欲泣:“你、你是在埋怨我们多年的隐瞒吗?我……”
不知道对方是个男子的时候,展初晓还不觉如何。此时看到对方这幅模样,她顿觉一阵强烈的不适感随来,打了个冷战道:“我不觉得你我之间还有何话要谈。”
“可是……”
田凤雪还要再说,忽然听见一旁有人冷冷地道:
“吵死了!”
这道声音忽然出现,不仅打断了田凤雪接下来想说的话,也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扯过去。江礼更是惊讶,望着莫西南道:
“师弟,你——?”
莫西南冷冷地道:“我只是来接人离开,不是来听你们闲扯的。展初晓,你走不走?”
展初晓毫不迟疑地点头:“走!”
她话音刚落,就觉身体一轻,下一刻已被莫西南拉到放大的玉笛上。
莫西南将人熟门熟路塞到笛孔旁,自己则卓然立于笛身上,向着江礼一拱手:“师兄,告辞!”言罢也不看在场众人的反应,转眼之间便破空飞远。
“小师弟!”
江礼大惊,没想到莫西南说走就走。事情发展太快,他刚刚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不过一个愣神间,对方就已离开了。他如今尚未达到筑基期,根本无法御器飞行,徒劳地冲上前几步后,只能悻悻然顿住脚步。
田宁心等人也追了上来,望着江礼道:“江先生!您看这——”
江礼咬咬牙,向着他们拱手道:“师弟比较任性,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这便去追寻他,回头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他说完一声唿哨,召唤来自己的飞行坐骑,翻身而上,便向着莫西南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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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南一路飞到野外,才将人放下。与此同时,之前化作清气缠在他身上的宫译也随之现出身形。展初晓一看到他,先喊了句“师父!”,跟着竟然红了眼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气得狠了。
“这是怎么了?”宫译也没见过展初晓这幅模样。他们师徒虽然认识时间尚短,但他对这个弟子的性格还算了解。展初晓的性格一如她所表现出的那般狡黠灵动,虽然对亲情缺失耿耿于怀,却也有着成年人的理智和自控。这会儿这幅模样,若非刺激太过,他还真想不出其他什么原因。
展初晓咬紧牙关道:“我那个愚蠢之极的母亲,居然想要联合外人害我展家!”
她将自己之前追在田凤雪后面所见所闻尽数讲了一番,田凤雪的性别固然让她很是惊讶,但有她自己这个先例在,若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也算正常。
然而根据田宁心与他之间的对话,从一开始田凤雪佯装为女子,就是为了能够松懈展家之人的防备心,毕竟比起一个外姓的“侄子”,早晚要嫁人的“侄女”显然更无害一些,说不得还能通过“联姻”的方式“亲上加亲”,对他们的计划更有好处。
这两个人在刚才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将他们的狼子野心展现了个淋漓尽致,也让展初晓对自己过去十几年的有眼无珠越发后悔:她过去究竟是有多蠢,才错将饿狼当做绵羊,还一厢情愿认为田凤雪那种人才是她的家人?
“这件事我必须要告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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