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卡住般无法动弹,只得抬剑硬生生挡下。
“锵——”一声刺鸣震人心魄,也震麻了二人握剑的手,李泉倒退几步,谢骏勉强握住了剑柄,张口欲言。
然对面的李泉却已然砍红了眼,理智也早被观台传来的喝倒彩全撕碎了,哪里看得出那木轮椅有问题,只当是自己终于占了上风,紧抓时机,一翻身举剑又是狠狠往下刺,谢骏退无可退,酸麻的手根本挡不住他发狠的利剑,眼看那剑尖就要没入胸口——
“唔!”谢骏被长剑刺中左肩,低头闷哼一声,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伤口,很快便将雪白的衣料染成了一片鲜红。
骇人的画面终于唤回了李泉的理智,登时吓得倒吸凉气,猛然抽出了长剑连连倒退,最后颤巍巍地松了手,长剑“咣当”落地,只留他一人捂着脸坐倒在地,浑身发抖地喃喃自语:“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没有杀人……我没有……”
“滚开!”
不知何时出现的侯誉风大步上了武场,将那抖成筛子的李泉一脚踹开,赶到半昏迷的谢骏身前按住伤口,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重要穴道,沉声喝道,“愣着作甚,还不请大夫!”
第17章
早已吓傻的众人被侯誉风的一声怒喝叫回了魂儿,这才慌里慌张地想起要找大夫来救人。
幸而还有位殷大公子是最为冷静的,立刻派了人去请府里的大夫,又吩咐小厮将受伤的谢骏先抬到客房歇着,又喂了他一颗极为贵重的保命丹,俨然一副愧疚难当、好事做尽的善良模样,在场几乎无人不对他赞赏有加,反观李泉,更觉他品性恶劣得令人发指,畏畏缩缩地跟在后头,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今日全怪殷某疏忽,照顾不周,让诸位受惊了。眼下大夫正在里头救治谢公子,殷某放心不下,诸位请慢走,实在抱歉。”
说罢,又当着众人的面,转头嘱托下人去送李公子走,说有什么事他先担着,让人回府去等消息。
做到这一步已然无话可说,众人自然是应好的,今日之事闹起来可大可小,在场的公子们背后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即便平日里当惯了爱凑热闹的纨绔,此时也生怕给自家惹祸上身,纷纷告辞离开。
唯独剩下侯誉风没走,依旧留在那间客房内,连带着跟他一同来的侯苒也不得不待在房里守着,看大夫进进出出地忙活着,给床上的人处理伤口,直到身后传来房门开合的响声,她才回头看了一眼。
“情况如何了?”似是对浓重的血腥味略感不适,殷容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掩饰过去了,一脸担忧地行至床前询问,“谢公子伤势重吗?性命可保?”
“公子莫急。”那大夫刚给谢骏施过针,现在勉强止住血了,正让药童在伤口处上药,躬身回道,“谢公子的伤口虽深,但所幸并未伤及要害,止住血便能保性命无忧,等会儿老夫去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用,多加静养,一月内即可伤愈。”
“那便好,有劳大夫。”殷容淮放下心头大石,可算松口气了,但目光一转扫到谢骏的腿,恍若自然地关心道,“谢公子被腿疾缠身多年,不知这伤会否影响他……”
此话听着不过是顺口一问,但殷容淮却感觉旁边投来的目光冷若寒霜,直叫他心底咯噔一下跳,同方才在武场指挥人抬走谢骏时如出一辙,当时还以为是错觉……登时背脊发凉,那些到嘴边的词儿硬是咽了回去,一时间竟找不着该说的话。
“殷公子。”由始至终未曾言语的侯誉风淡淡地叫了他一声,语气不复先前的怒意,反而平静得近乎危险,“趁虚而入可不是君子所为。”
众所周知,关乎谢家大公子的腿疾及个中隐秘,从不与外人多言,亦从不请府外的大夫为之医治,现下殷容淮如此作为,除了有意试探还能是什么?
“啊……抱歉抱歉,侯兄误会了,殷某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对谢大公子的伤势不利,随口问问罢了。”被一语道破的殷容淮面不改色,言语间也依旧滴水不漏,“多亏侯兄提醒,往后必不会再提了。”
侯誉风听后,只在心里冷笑。
……没这个意思?
如无此意,卡住谢骏轮椅的石子为何自他所在之处射出?如无此意,为何与他最亲近的李泉谁也不选,却偏偏挑中谢骏比试?
今日,若非他恰在场下撞见,若非他及时出手将李泉的剑尖弹开,恐怕,此刻躺在榻上的兄长,已成了一具死尸。
借刀杀人?
呵,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对方毫无回应,殷容淮也不在意,转身出去透了口闷气,顺便吩咐随侍去兴平侯府知会一声,交代好事情始末,又着人去准备马车,等谢公子醒了便好生送回谢家去。
“……好了,快去吧,莫要耽搁。”
“是。”
下人领命而去,包扎好伤口的大夫也带着药童出来告退,殷容淮点头放行,这才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再次迈进门。
房内的血腥味淡些了,但仍是熏鼻,他抬袖轻挥了挥,似乎能好受点儿,见侯誉风依旧站在床前寸步不离,连带着那个小姑娘也得一起守,怪可怜的,于是走过去道:“眼下谢公子伤情尚稳,侯兄无需过于挂心了,不如先回府吧?这……令妹还小,久待此处恐怕不习惯,且午时已至,还是早些回府为好,也莫要饿坏小姑娘了,对吧?”
突然点到名了,侯苒眨眨眼冲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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