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站起身来,手疾眼快地将他手中的东西抽了去,“二哥可以走了。”
“你……”路子闵看着空荡荡的手,很是无语了谁当信使有他这么,嗯,没乐趣的吗?
路子昕已经低头去开那锦盒。
只见里头躺着一支簪子,亦被雕成了梅花形状,造型古朴,十分端庄大气。
这人也太创意了些,这都是第几次送簪了呢?
路子昕歪着头想,摸了刚拆开还未来得及看的信件,趴在妆台上读起来。
看着看着,她那一双好看的长眉却蹙了起来。
原来前几天韩均接到了路子昕的信,听她说起赏梅一事,想到自己身在甘肃,不能擅自回京观礼,便丢了原本准备好的礼物,又亲自动手为她重新做了一支,在信中颇为沾沾自喜,觉得比第一次雕的好看了许多。
韩均还小心翼翼地问她:“此簪为笄,妥否?”
她正是为这事发愁。
笄者,簪也。既然是笄礼,路家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为她插发所要用到的木簪,乃是大哥路子瑅专程从南平带回的,这事早便定了下来。
现在难不成让她去告诉家人,韩均也为她准备了一支,希望能用他特意送过来的?
想想她脸都有些发烫,这么羞人的话可如何说出口?
好在韩均似乎考虑到了这一点,末了可怜兮兮地道,若是不能用这支簪子,那能不能用他特意为路子昕取的字?
女子许嫁,十五笄而字,也就是行及笄之礼后,已是成人,便能由家人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辈赐字。
但也有很多是由夫家或者是夫君所取,这倒还不算为难。
原本路景修替她选的,是“昭姑”,意为“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摘抄自屈原《离骚》)。
路子昕十分喜欢,可韩均取的,咳咳,也未免太言简意赅了些。
长乐。
看着信纸上气势磅礴偏又带着拳拳爱意的这两个大字,她有些笑不出来,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欢喜。
韩均希望她能一世喜乐,这也是是他所给予的承诺。
他早说过,会护她安稳,免她流离。
路子昕捏着信,半晌默然无语。
自从遇见韩均,不过大半年的光景,然而一切都在改变,越发美好也越发光明,他确实做到了,而今后,他还会一直去做。
“姑娘,再不收拾便来不及了。”青檀看了眼天色,犹豫着进屋开口道。
路子昕回过神来,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下两个字,再回首面上已然是满脸灿烂的笑意,对青檀吩咐道,“你去将这个给爹爹和娘亲,就说我的字,用这个罢!”
☆、184甘肃密会
巳时初,青云巷路家三姑娘路子昕的及笄礼正式开始了。
而在大関国土西北之地的甘肃,韩均批完手上最后一份公文,往椅子后头靠了靠。
这一个多月,他基本已经摸清了甘肃形势,幸而新任巡抚程直与他大多数政见都一致,二人相互辅佐,各项事务都上手极快。
虽然他是辅官,但却有着直达天听的权限,程直自然知道自己来甘肃的使命,二人齐心协力,已将乱了半年之久的甘肃地界治理的井井有条。
赵居为回京前,曾秘密与韩均见过一面,将草原各族的形势告知韩均。
那木杆虽然因为内乱实力大减,但依拉赫的舅舅却是个厉害人物,短短时间收服了一些分散的小部落不说,还与周边几个部族结成联盟,恐怕只要再过两年,就能控制大多数草原部族。
但这是在大関完全不干预,任由他壮大的前提之下。
赵居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在庆华帝心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木杆秘密联合的事情,必然会向庆华帝进言。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利诱之,分化他们。只要庆华帝还不至于病的昏庸,就一定会同意赵居为的做法。
韩均重生而来,要做的第一桩事便是彻底压制那木杆,不让他们对大関有可乘之机。
所以赵居为提到此事时,他立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与赵居为不谋而合。
“甘肃情形如何?”赵居为问道。
韩均回想起自己的话,“文官还好,自从李时言触柱而亡,其他人都寒了心,各自为政,程大人轻而易举便挖到了线索,也重新分配了公务。”
“有线索又如何,他是不会办的。”赵居为淡淡地道。
庆华帝近年,是越发地放纵几个儿子了,也许是不想重蹈当年他们兄弟相残的局面。
韩均没有说话。
“罢了,武将那边呢?”
“铁板一块,是两块。”韩均回道。
盛国公与定国侯在西北经营多年,手上又握有兵权,那些低阶武将自然不会背主。
至于品阶高的武官,都是二人的直系,想要攻破更是难上加难。
“钱雅棠那边呢?”
“仍旧没有什么进展,若不是他有在边关戍边的经历,只怕那些人早就动手了。”
戍边之人,乃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受到士兵们的敬重,尤其像钱雅棠这样的贵族子弟,鲜少有选择边关镀金的,很容易就和那些小兵们打成一片,为防引起众怒,虽然那些武官明知他是庆华帝派来的,也依旧不敢动他。
否则,随便报一个剿匪身亡,谁还能追究不成?
“慢慢来吧,毕竟积病多年,不可操之过急。”
“我以为,这件事,还需从京城着手。”韩均说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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