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尘旧事,过往云烟,现在心里只满满装着一个人,谁记得起早年的红白玫瑰。
林佩仪迳自说下去:“你那天穿一身白西装,送我一瓶唐培里侬香槟。别的客人都送我珠宝香水,只有你给女孩子送酒。”
顾元卓辩解说:“我那时也年少,行事轻狂。”
林佩仪笑道:“我就此记住了你,你可知道?”
顾元卓不答,许是在讪笑。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和小表姐分手,可我偏偏已去英国留学。我在英国一直关注着你。你又换了什么女友,又做了什么事,一样一样,我全都记在心里。”
顾元卓依旧沉默。
“三年前我大学毕业,你也同相恋两年的女友毕业分手。于是我没有留在英国升学,顶着长辈压力回来读d大的研究生,就是为了靠近你。”
顾元卓终于说:“我说你怎么会放弃帝国学院。佩仪,你这就太不值得……”
“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衡量得失。”林佩仪一笑,“只是我才回来,你就又已交上了新女友。瞧,我总是晚了那么一步。”
顾元卓再度沉默。
“研究生三年,我在你身边,就这么看着你一次次恋爱,一次次分手。你爱女人,女人也爱你,你从来不寂寞。”
顾元卓只有继续讪笑。
敏真想,他一定和这林佩仪交情不错,所以才给予她足够的尊重,耐心听她从头到尾地诉说爱慕之情。换成别人,肯定都是一句话婉拒打发了事。
林佩仪话锋突然一转:“直到一年前,你突然和那个嫩模女友分手,而后一直单身至今。不回应追求者,也不热衷社交,搬出家独居,突然就过上了清教徒的生活。”
那是因为顾元卓结识了江雨生。
他所有的灯红酒绿,其实都只为找到这么一个人。
让他有个地方可以安放心,寄托魂。从此以后,哪怕浪迹千万里,也都不会迷失了方向。
林佩仪不知道内幕,但是女人总有其独特的敏锐。
“元卓,我了解你。我清楚你恋爱和独身时的区别。你这半年多来,虽然没有女友,但是你眼角眉梢都是情,肢体语言里都透着欢快。你满足、充实、充满j-i,ng干朝气。”
顾元卓勉强笑道:“我什么时候不是?”
“不。”林佩仪火眼金睛,“元卓,你这半年多来,肯定还有一个秘密情人!”
敏真站在门后,手心捏着一把汗。
就听顾元卓轻笑一声,说:“佩仪,你是聪明人。”
就这么承认了。
林佩仪好一阵没说话。可敏真小小年纪,都能自这沉默中感受到她预感被证实的震惊和痛苦。
半晌,她方开口:“是谁?”
顾元卓淡淡说:“我若想介绍你们认识,你也不用这样拐着弯来套我的话了。”
林佩仪语塞。
屋内喧嚷的声浪不断传出,有人在呼唤林佩仪这个女主人。
“去吧。”顾元卓说,“佩仪,今天的派对很木奉。你也很木奉。”
他说完,却先一步离去。
“是江雨生吗?”
敏真又屏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顾元卓说:“是。”
他竟然承认了!
敏真听到林佩仪发出猛地抽气声。
夜色之中,有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或许是有人跌落了水晶酒杯,或许是有人碎了一颗心。
林佩仪显然受到极大的冲击,好一阵都没有说话。敏真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你要知道,那便告诉你好了。
承受不了也得自己受着,没人替你分担痛苦忧愁。
所以成年人做事前最好三思而后定,是要真相,还是要快乐,买定离手,不能反悔。
良久,林佩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微弱地仿佛梦呓:“以前也有很多男生来追求你,你从来不搭理。我以为你的取向非常坚定。”
“我也这么认为。”顾元卓说,“可那时我并不认识江雨生。”
“他诱惑了你?”
“是我狂热追求的他。”
林佩仪嗓音逐渐提高:“你们是师生!他不道德!”
顾元卓语调骤然降温:“我们不同院系,且都是成年人。”
“不!”林佩仪显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元卓,你在同我开玩笑,就为了让我对你死心,是不是?”
顾元卓已经失去了耐心:“佩仪,我们该进去了。”
林佩仪哭了,低呼:“不!不!”
输给别的女人,还可安慰自己终有上位之日。可是输给男人,她便被判了死刑,永无翻身之时。
缘分学这一门课,每个人自出生起就领到课本,刻苦研读。许多人却终其一生都读不透。
敏真轻轻退进了卫生间里,从来时的门走了出去。
派对舞池里,年轻人们依旧在狂欢起舞。冷气拼命运作,依旧驱散不了混杂着酒和汗水的热气。
“敏敏!”顾元卓找到了敏真,弯腰牵起了她的手,“走,我们找你舅舅去。”
敏真仰头打量他。
顾元卓面色红润,身上散发着酒香,神色十分正常。
他带着敏真从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楼上。
夜空中的星子已隐没而去,空气越发闷热潮s-hi。泳池里,衣不遮体的年轻人依旧在不知疲惫地嘻闹。
江雨生独自一人远远坐在栏杆边,端着一杯果汁,正眺望着公园夜色出神。
呼啸过都市高空的夜风似乎到了他身边就放缓了速度,轻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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