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惠侍,也是四品。”
吴姗耘惊喜竟然还有这种办法,转而想到,王妃跟前的女官肯定是心腹之人,她个半路出家塞过去,谁理睬她?
还是安安静静在尚宫局混着吧。
裴岳走后。吴姗耘足足养了七八日,脑门上的包才平,留了点儿红印一直消不下去。
吴珊耘当初在家做女儿时难得出门,后来入了宫更难得自由,如今有了这好机会,要尽情畅快游山玩水。
等不得红印消退便去爬崆峒山,戴了一顶硕大的帷帽,白纱齐耳,红颜半露,反而增添了几分别样风情。
爬到半山腰,吴珊耘就后悔了,这帽子实在是个累赘,又热,又挡视线。
到得庙中,左右看没人,只有菩萨低眉含笑。她心道菩萨什么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便把帽子去了。
同来的女吏十分活泼,挽住吴珊耘拉她到一边,整面墙都是金身菩萨。
“大人难得来一次,这崆峒山的签最灵,您求一个吧。”女吏说着把吴珊耘往佛前一推,说:“您按着自己的岁数数,数到第几个菩萨,菩萨脚下的数就是签数。”
吴珊耘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求签法,诚心求了,再一个个数下来,得了三十号签。女吏也凑热闹,得了六十号签。
取了签,走到解签台子前,解签的和尚没抬头,问:“求什么呀?”
“姻缘。”女吏答到。
和尚闻言,抬头看了女吏一眼,低头去看签文。
吴珊耘却被和尚这一面吸引住了:这和尚生真是个耀眼的人物,皮肤又白又细,两道眉毛是剑眉,眉眼间一派明朗之色,真个好英气!
解签的和尚说:“上上签,心想事成。”
吴姗耘先入为主就认为这和尚的相貌不似个得道高僧,听他这两句大白话,越发怀疑他的解签水平,想缩头,却被热情地女吏一把夺过签文,塞到和尚面前。
“还有这个!”女吏得了好彩头,格外兴奋。
和尚问:“求什么?”
吴姗耘其实心中没个定准,想问问何时能顺心随意,畅快称意,显然没这个选项,问事业越发不好当着这小喇叭似的女吏问,只得一咬牙,也说:“姻缘。”
和尚闻言看她一眼,扫了下签文,又抬头看着她,神情不似方才对女吏那般随意,有几分诚恳地说:“以往的一切不好的都将过去了,好的就要来了。”
吴姗耘闻言一怔,这一路走来,都说道她是本朝最年轻的四品司言,既恭维又羡慕,谁知她心中苦楚,如今被和尚一语点中心事,心情大好,对他连连道谢。
和尚已经转头去应付旁人,对另一个小姑娘说:“中上签......”
吴姗耘抱着这支签,高兴了好一会儿,下到山脚才想起来,这和尚对女吏和小姑娘都清清楚楚说了“上上签”、“中上签”,莫非是自己的这支并非好签,才有那一番宽慰的神情?
想到这里吴姗耘的欢喜散了一半,转念鼓励自己到底是苦尽甘来。
一路上暗自琢磨签文,似懂非懂,似喜还忧,搅扰的自己反而不如来时心定,便生出重上崆峒山,找那和尚问个明白的念头。掐指一算,明日即是裴岳归期,计划只得作罢。
等车马到达王府,有侍卫等在门口,给吴姗耘传话,说:“裴大人归期有变,恐将推迟三日。”
吴姗耘呵呵一笑,倒是求仁得仁,还真能重上崆峒山了。
女吏凑趣道:“裴大人回到家中,乐不思蜀了。”
吴姗耘问:“裴大人可说什么事了吗?没出什么旁的事情吧?”
侍卫说:“没什么事,就是在县里留了两日。”
吴姗耘深感这侍卫会说话,留了两日四个字含义颇丰,这一路上被留了x日的情况颇多,大多是主人太热情,不胜酒力的裴大人被灌醉,次日起不来。
吴姗耘所料不错,裴岳这时候脑子还疼得厉害,坐在马车上苦苦地想:不知是家乡酒烈,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以往还能喝些,昨夜竟然被撩翻了,也怪他太好说话,父母官儿面前舍不下面子。
他第六次挑开车帘,四下乱看,周遭的风物似乎有那么点儿印象,又似乎都差不多。离开时他太小,这条路又已走过了十年,怎会还记得。
裴岳问:“帐篷带齐了吗?”
他此次带了个小猴儿崽子出来,叫尤五六,外号“油葫芦”,油葫芦笑师父:“师父,您怎回家变得啰嗦了。都带齐了,就是您想尝尝露宿的滋味儿,都够。”
裴岳瞪他一眼,威不起来,放下帘子,独坐车中暗自激动。
向导喊道:“前头就是裴家村。”
裴岳探出头来,说:“停,停。”油葫芦把他扶下车,裴岳放眼找记忆中的景物,忽然眼睛一亮,朝一个土台走过去,口中道:“这里我认得,从这土台上望去,最近的就是我们家的草房.....”
话音却掐断了。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占地宽阔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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