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妆容也独具匠心。本朝女子多追求红唇白面柳叶眉,这种妆容会让女子看起来犹如生了病的美人,弱不禁风,惹人怜爱。可贵妃却反行其道,可能因为他轮廓深,长相偏向西域人种,所以画的妆会稍显浓艳,却不过分,使他看起来要比寻常女子更加凌厉而神秘。
姜银瓶自认姿色平平,驾驭不了那样的妆容,可却再三被贵妃娘娘以眼神威胁。在生存和出丑面前,她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她忐忑不安,贵妃让她闭眼,她就乖乖闭眼。下巴被贵妃轻轻捏着,眉间有轻柔的笔触,那是螺黛,贵妃娘娘在给她画眉。
姜银瓶有些不自在,贵妃亲自给她描眉,说出去谁信?而且贵妃为什么这么认真啊,连花黄都贴上了,其实她也不是很追求外表,稍微画一画不就好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唇畔落下一抹温热。
身子一缩,她慌张睁眼,呆愣地瞪着与自己靠的很近的贵妃娘娘。
而他正一手握着她的下巴,一手举着无名指贴在自己唇畔,高傲的:“怎么了?”
姜银瓶看到他无名指腹上的胭脂,下意识的去舔唇,却被他止住:“不要舔。”他又凑近几分,捧过她的脸颊,用无名指腹蘸着那水红色的胭脂点在她唇上:“这可不是给你吃的东西。”
姜银瓶这下彻底呆了,自己的唇贴着那温柔的手指,怎么也太过亲密了。虽然……虽然……她心中恼怒自己想得太多,索性又把眼睛闭上,却不知自己的表情是何等懊恼。
红妆毕,她缓缓睁眼,面朝妆镜,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头精致俏丽的绝色佳人。
姜银瓶从没看过自己这么漂亮的模样,一时间怔住,抬手抚上脸颊。身侧温热贴近,镜中出现了另一张与她有着同样妆容,却姿容更盛的倾国之颜。
“是不是很像?”贵妃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呼吸吐纳全数落在她耳后,声线沉缓勾人。
镜子里的两个人贴的那样近,不同的眉眼,相似的妆容,古怪的暧昧……
那一瞬间,姜银瓶想到而来前不久才听到的一则传言。
据说,当年贵妃自己发明了一种叫“桃夭妆”的妆面,既额角勾勒一支桃花,眼角用胭脂涂上一尾绯红。肃帝见过后,龙心大悦,当着众人的面说只有贵妃才配得上画这桃夭妆,别人模仿,只会是东施效颦。这话一出,后宫的一位吴姓美人颇不服气,便画了桃夭妆出去招摇。谁知这事传到肃帝耳中,惹得帝王大怒,下令将吴美人打入冷宫。
“贵妃仙姿玉质不得玷污。”
寥寥一句话,那吴美人便毁了半辈子,就因为画了个和贵妃娘娘一样的妆容。
难道……姜银瓶心中忐忑:这又是贵妃折磨自己的新方式?
姜银瓶可不想落得和吴美人一样的下场!她错身退开,又是叩拜又是讨饶,直把贵妃弄得脸色阴沉横眉怒目,最后干脆摔了一碟胭脂盒,将她从琼华殿里赶了出来。姜银瓶一听到可以走了,哪儿还敢多呆,连滚带爬出了宫门,回去就把脸给洗了。
……
凉亭上,淑德二人听她一番叙述,却是心思迥异。寇宝儿义愤填膺,认定贵妃是想要暗中给姜银瓶使绊子,可罗琅嬛却心生疑惑,望着姜银瓶若有所思。
贵妃不喜与人亲近,在宫中可谓处处树敌,她这般对待姜银瓶,到底所为何意?罗琅嬛疑窦重重,一时想不通。
日落西山,这三人聊完天,便照例打道回府了。
绿蝉抱着那白釉加蓝净瓶跟在姜银瓶后面,高兴道:“娘娘,这瓶子是德妃娘娘亲手送的,咱们就不当了吧?”
姜银瓶回头看她,抓着腰上的香囊轻甩。
绿蝉看她纠结,劝道:“姜老爷如今不是已经进入仕途了吗,想来每个月也是有薪饷的,咱们在这宫里还有许多府库需要打点,又何必……”
话未说完,绿蝉见姜银瓶脸色不太好看,也就不说了。
她跟着姜银瓶三年,知道姜银瓶一直都对自己的卑微的商户出身感到不满。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下的,虽然这一点在后三者中区分并不明显,但在世家贵族里,每一阶层却是等级严苛,不可逾越。像姜银瓶这种商户之女,若是嫁给有官职在身的男子,几乎也是只能做妾的,能入宫为妃,已是百年来的特例。
且当年肃帝册封她时也奇怪,除了赏赐一些金银财宝,并没有给姜家老爷个一官半职,后来是姜老爷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才自掏腰包买了个小官儿来做。这些年来,姜银瓶一直在攒钱往宫外送,为的就是能让姜老爷能在官场打点人情,早日升官发财,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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