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亲属间的称谓上。
“姐姐的儿子你应该称他‘外甥’,而他应该叫你‘舅舅’。”凌珊忍着笑解释道。
被上了一课的伊诺克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鼻梁,“难怪你们中国要实行计划生育,不然家族太庞大了,称呼都理不清。”
“……不,这跟计划生育没什么关系。”凌珊倒是从没想过,计划生育还有这方面的作用?
不过,让她有些不解的是,按理说肯德应该随他父亲也就是伊诺克的姐夫的姓氏啊?为什么会也姓摩尔纳啊?
困惑中时,便见伊诺克稍稍俯下身子对着肯德说了些什么,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叽里呱啦的匈牙利语,凌珊在一旁听得一脸懵逼,只能听懂其中的几个单词,“妈妈”“礼物”“明天”“离开”什么的……
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他们的家务事,凌珊也觉得自己不方便过问。
……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当背景板就好。
“肯德,回家去吧,你妈妈真的很想见你。”伊诺克耐心地劝着自己的小外甥。
肯德却是相当气闷,脸憋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她如果真的想我的话就不会从小把我一个人丢在布达佩斯了!每年偶尔回来几次还想要我欢天喜地的,给我带些礼物就当是补偿我,我不需要!我只要有舅舅你和外婆就够了。”
“她明天就又要离开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跟我回家见见她吧。”
“我不要!我,我……我今晚去马丁家住!等她走了我再回家!”
看到肯德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伊诺克终于严肃了起来,语气也强硬了不少:“肯德,我一直都告诉过你什么,中国有句话叫做‘叔不可忍’,所以我是不可以一直忍耐的。”
最后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也让原本见不关自己什么事便走回讲台,拿起桌上的水杯打算把泡的菊花茶的最后一口喝完的凌珊险些呛了一嘴菊花沫又差点喷出来。
而伊诺克不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完全就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甚至还扭过头寻求凌珊的支持,“l,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没错……没错就出鬼了好吗!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凌珊简直哭笑不得。
伊诺克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释道:“‘叔叔’翻译成匈牙利语不csi啊。”
……小伙子,你联想能力不错啊。
“首先,你的声调就发错了,是‘孰’不是‘叔’。”为了更好的说明,凌珊拿起马克笔把这两个字写到了白板上并标上完整的拼音:“这句话还有上半句,连起来完整的应该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意思是说事情已经恶劣到了没必要再去容忍,这个‘孰’的意思是取自古代汉语的,意为‘什么’‘哪个’。另外,‘csi’这个词在汉语里是分化为‘叔叔’和‘舅舅’两个词的,刚才不是说了吗,肯德应该叫你‘舅舅’,兄弟的孩子才应该叫你‘叔叔’。”
讲解完后,只见讲桌前一大一小俩人愣愣的看着她,那表情……略呆萌。
凌珊禁不住心中暗暗思忖……这俩人听懂了吗?
半晌,肯德似乎是把凌珊的话消化完,脑子也转过弯来了。当即扭过头,一脸控诉地看着伊诺克:
“舅舅你骗我。”
凌珊也表示赞同,“你难道一直都拿这种曲解的话来忽悠他吗?”
当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用了“忽悠”这个词后……嗯,这个词没问题,这对儿东北话十级的舅甥肯定听得懂。
被戳穿了多年“谎言”的伊诺克倒也不尴尬,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哦,l,你让我少了一个压制他的方法。”
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凌珊夸张地摆出一副虔诚的表情:“我要对得起我作为汉语教师的良心。”
左手屈起的食指轻轻抵在鼻息处,伊诺克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中蕴着笑意。
“那么,l,我就先带肯德走了。”这么说着,手臂便圈住了肯德的脖子,俨然一副今天拖也要把这小东西拖回家的意思。
很明显,肯德一脸地不情愿。只是伊诺克的手臂力量实在太强,根本一下都挣扎不了。
“等一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凌珊赶忙从放在教室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复印纸交给了伊诺克:“这是前几天摩尔纳太太拜托我翻译的菜谱,我找了在中国的一个专业学英文的朋友帮忙的。本来今天我还想着放学后去餐馆一趟交给你母亲,你正好来了,就直接带走吧。”
接过那几张复印纸后,伊诺克比了手势,示意没问题。
目送着这对儿舅甥离开,凌珊禁不住感叹生活真的是个圈儿,你认识的人a和认识的人b可能他们彼此也认识……还是说真的是因为布达佩斯地小人少?
……
如果说工作上的事已经开始步入正轨,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么生活上的事对凌珊而言……还是困难重重啊。
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琐碎的小事也有够头疼的。
比如说现在——
站在公寓楼附近的垃圾回收点,凌珊对着五个颜色不同的大垃圾箱直犯愁。
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她刚刚不小心打碎的一个玻璃杯的碎片。因为害怕万一一个大意再划破哪儿,所以收到袋子里后她也赶快下楼把这些碎玻璃直接处理掉。
欧洲许多国家都讲求垃圾分类处理,匈牙利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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