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让自己忙起来之后,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慢慢也就释然了,逐渐适应了没有谢杜衡的日子。
而且,她们也不是就一直不见面,现代交通发达,一来一回,也不费劲,就是待的时间长短不一。
谢杜衡留学期间,也回来过几次,回家待几天陪父母,再过来陪她待几天,用不了一周,就离开了,一年见不了几次,总体来说,还是视频聊天颇多。
每一次视频聊天,许苏木总会截个屏,偶尔会因为睡着了而忘记截屏,但大差不差,最后清算,截了很多,文件夹满满的。
皮埃尔是个很好的导师,有实力有人脉,自己还有个独立工作室。
重视实践能力,讲求创新。
平时谢杜衡和他同期的同学威廉,也都在皮埃尔的工作室工作。
大学期间常出去旅游观察,对于设计有自己的想法,很有灵性,基本功也扎实,在皮埃尔的指导下,更是如虎添翼,毕业后一年凭借格斯别墅获得了当年的最佳建筑设计奖。
此后几年,更是获奖无数,邀约不断。
皮埃尔强烈留他在工作室继续工作,谢杜衡推拒不了,多留了一年,导师于他,知遇之恩在前,教导之恩在后。
这一待,就是五年。
时光流转,转瞬即逝。
沈沅工作结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在她们常去的火锅店订了座,随后发了条短信给许苏木,说自己提前结束,是否要过去接她。
许苏木临下班前,收到消息,笑着回了句好的。
沈沅收到消息,迅速收拾东西,拎着车钥匙哼小曲往停车场走,她最近刚买了车,还处于嘚瑟阶段,所以常常去给许苏木当司机。
许苏木在院外等她过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她刚诊疗过的病人,看到她还没走,过来搭话,许苏木游刃有余地接话,又重复说了遍注意事项,那病人才道谢着离开。
沈沅到时,正好看到她送走那病人,在她上车后,调侃道:“下班还在忙啊。”
“谁让你来得晚,让我被逮到了。”
许苏木不是第一次坐她车,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埋怨了一句。
“我哪知道就这么巧。”
沈沅看她坐稳后,启动车子。
沈沅刚拿到驾照没多久,驾车技术略生疏,还路痴,不知道路,许苏木坐上车还不能安心,又像跟患者说话那般,循循善诱地指导她开车:“看路,方向盘注意。”
在许苏木一路的唠叨声和沈沅颤颤巍巍三脚猫的驾驶技术中,两人到了火锅店,极默契地点菜。
鸳鸯锅,许苏木清汤,沈沅辣汤,互不干涉。
许苏木和陆清淼毕业后,三人就常在一起吃饭,不过陆清淼更偏向于跟男朋友一起,常撂鸽子。她们也都习惯了,时间一长,本来三人饭友团就变成了两人。
虽是盛夏,火锅店依然生意火爆,人声鼎沸。
沈沅豪迈用开瓶器开了两瓶汽水,一瓶放到她桌上,一瓶给自己。
瓶边附着一层层薄冰,触手冰凉,估计是沈沅从冰箱低拿的冻了很久的水,她嗜凉。
许苏木身为中医本能发作,下意识地拒绝:“太凉不好。”
还劝她:“你刚刚吃辣,这又喝凉的,肚子受不住,别回头难受又来找我拿药,之前还没好全呢。”
前些日子还狂拉肚子喝了一周中药的沈沅不听:“难得一次,没事,我回头补回来。”
许苏木喝了口大麦水,看她吃得酣畅淋漓,忍不住笑,“你老可悠着点。”
沈沅连连摆手,“行的,你那次给我开的药挺管用,身体倍棒。”
许苏木只笑,“药管用也不是让你这么折腾的。”
沈沅喝了大半杯,停手。
不是酒,却已经昏了头。
看着她旁边的座位,突然开始回忆:“以前,你旁边是坐着管涵的。”
许苏木一顿,没接话。
管涵自出国后,平时最为活泼的她,已经很少在群里发言了,最近一次也是半年前了。
“说起来,你那次叫我去接你,也把我吓了一大跳,哭得实在太凶了。”
许苏木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再开口时已多了份洒脱:“是啊,我很少有那么情绪崩溃的时候。”
谢杜衡出国留学的第三年,时差和彼此工作生活上的差异,让他们在电话里聊得越来越少。
仅有的那几次见面和日常分享,已经很难维持她们聊天内容的时长。
她们可说的越来越少,说不了几句就挂断了。
那时候许苏木已经开始在中医院实习,鲜少回学校,有次为了找资料回了学校图书馆,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里面。
傍晚从图书馆出来,刚准备回家,出门口又退了回来。
下雨了。
许苏木看着雨幕,豆点大的雨点噼啪打在地上,刚走出去几步又被雨势逼回来,茫然地看着天空。
一同在门口等着的同学,过了几分钟,不是被室友接走,就是被男朋友接走。
可她,现在在这里没有室友,男朋友也远在国外。
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她依然站在那里,像个没表情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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