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房间的桌子上开始越堆越满的西药,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古书找药方煎药,还有那一纸检验单。
这些细小琐碎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许白前得了很严重的病。
那时候她才刚小学三年级,什么都不懂,以为哥哥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然后病情比较难缠不容易好而已,直到有一次两个远方表亲过来他们家。
直接去了许白前房间,出来后她好奇跟在后面,那人也没注意到一个小萝卜丁在偷听,所以她听完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那亲戚很遗憾地跟身旁的人说,当时脸上挂着的表情现在许苏木脑海里还历历在目,掺杂着惋惜与同情:“唉,尿毒症,看白前那孩子的样子恐怕活不了几年了,难为了这个家,表哥生意也才刚起步,这透析治疗不间断,只怕早晚要拖垮这个家,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她回屋后翻遍了书去查这个亲戚口中“活不了多久,不久于人世”的病,锁在屋里哭了很久,直到许白前意识到不对到她房里安慰她说没事,能活。
能活,哥哥能活。
简单的几个字,瞬间抚平了她内心的恐惧,许白前带她看自己的吃的药,很开心地就水一口闷,给她介绍透析的仪器,还有病房认识的朋友,所有的都是很轻松惬意的语气,很久,她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许白前的病也越来越严重,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能走肾移植那一步。
权镜和许安易都测了,不合适。
医院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肾/源,而且排在他们前面,等着移植的患者,另有人在。
刚开始他们夫妻俩测的时候,许白前不让许苏木去测试,可最后实在没办法,许白前的病刻不容缓,亟待解决,万般无奈之下,权镜偷着测了许苏木的,显示配型成功。
再也不能用小时候那套欺骗自己,许苏木选择了用自己的一颗肾换回哥哥的命,接受了肾捐献。
可天不遂人愿,许白前在接受她的肾移植之后,刚过去六个月,就永远留在了他的梦境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也是权镜一直以来对她抱歉的原因。
觉得因为自己害了两个孩子,抱憾终生。
“我觉得还好,除了有些方面要注意,其他都很正常,跟普通人一样。”
许苏木说完,看他表情很凝重,拍了拍他的肩,很开朗地笑了笑,“都说,伤心的事分享给另一个人,伤心就会一分为二,看来是真的。”
谢杜衡久久没有回神,忍不住去想那场手术,伸出食指,朝向她胸口的方向,声音艰涩,像是抠出来的,又慢又哑:“你不疼吗?”
“有麻醉啊,不疼的。”
许苏木有一瞬间的感动,心里突然就变得柔软,一直以来,连她自己都没考虑会不会疼,只有要能帮助哥哥的那个殷切的心。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她消化掉,轻点了一下谢杜衡的额头,嘲笑他:“你傻了吧?谢杜衡。”
“你才傻了,我可不傻。”
谢杜衡伸手拂过她的手,看着她也笑了。
也罢,看这人傻成这样,也只能让他来保护了。
迟尔风握着球拍气势汹汹地走进,直接一颗球扔到了他怀里:“谢杜衡,你今天要是不过来,绝交!我特么等了你有二十分钟了!”
“撩妹也不带你这样的。”
“我请你吃饭,大餐。”
谢杜衡这才想起此行过来的目的,站起来向他道歉,想用请吃饭来解决。
迟尔风嗤了一声。
“帮你画图行了吧?”
谢杜衡又说,最后的杀手锏。
“行,您老可劲聊,再等半小时都成。”
这种替建筑生画图的精神简直可歌可泣,迟尔风登时答应。
“你们练习吧,我回去了。”
许苏木待的时间也够久了,看他还有事情也不想打扰,起身想走。
“那我送你回宿舍吧,这会儿时间有点晚了。”
谢杜衡拉住她,又给了迟尔风一个眼神。
迟尔风立马会意,狗腿道:“姑娘,你下回啥时候再跟谢杜衡约会记得叫上我,我再坑他几张图。”
“坑完就走,保证不当你们电灯泡。”
谢杜衡直接踢了他一脚,怒骂道:“想得美。”
说完,又立马换了副面孔和语气跟她说:“走吧。”
两人一起走远,迟尔风还在后面喊:“记得叫我啊。”
许是刚才说了太多,坦白了太多事,两人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又觉得没话可说了,一路寂静无言。
只在走到宿舍楼下,看到几对相拥着亲吻告别的情侣时,互相还有些尴尬,互道了句:“晚安。”
网球赛按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路披荆斩棘,谢杜衡冲到了决赛。
总决赛那天,是期中考试前一周,都在准备复习,许苏木停了一天的复习计划,也去看他比赛了。
谢杜衡学网球多年,初高中一直都在网球社里,不仅代表附中参加过很多次比赛,自己也有报名参加过市里的青少年网球赛,几乎次次夺冠而归,拿奖拿到手软。
不过这次,都是从各院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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