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也趴下了,世子殿下该出气的出气,该心疼的心疼!”
白图此刻心中如万箭穿心,前几日的阳起还笑语晏晏的对自己说保重。
曾经那个鲜活的少年,那样和自己一样因常年不见阳光而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似冬日湖水雾气一般迷人的双眸……
这一刻奄奄一息,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皮开肉绽的被掉在廊下。
在过去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他时常神色具溃的问自己,“小白,生活是否总是如此艰辛呢?”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握紧他的手,十分坚定用力的说,“不,所有的艰辛只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
可现在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艰辛隐忍,活的小心翼翼,而他呢,在罗生门里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一个不慎便是生死两茫茫,这一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吗?
这个世道好好活着就那么难吗?他不信!
噌,他抖响手中赤练,气凝沉丹田,双眸入定,再不看阳起,沉着应战围攻过来的众人……
☆、黄雀在后
56 黄雀在后下
风期遥望云归处,寒凉如许,露色浓,灯火明,剑风乍响,月光色白,又是更深露重苦寒夜。
白图黑纱斗笠早已掀飞,周边围攻的黑衣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他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结束了第一波战斗。
那晨雾夫人,不,应该说玉竹,甚是轻蔑的看着眼前杀红眼的灰衣黑裙少年,黑裙上被划开好大一个口子,黑纱布翻翘。交领上衣云纹点点血红,早已不只是旁人的血还是他的血。
“身手很是了得嘛,出剑这般狠厉,却穿的这般斯文,何不脱了再战。”玉竹嗤然道。
白图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惊骇,他不知玉竹这句话只是表面的意思还是有更深的涵义,她如此明言要自己脱了襦裙再战,是发现自己女子的身份了吗?
白图软剑腰间一划,下半身儒裙应声坠地,索性也撕了上半身的交领灰衣,里面是一身素黑的棉布劲装。
又有好几名黑衣人虎视眈眈的渐近。
夜风乍起,气运全身,劲装猎猎,在腰肢那里惊人的收起,衬得身前赤练软剑如凉如水,漠漠寒杀。
白图无声冷笑,“士可杀不可辱,夫人还想要在下脱吗?”
他出言试探。
“夫人生的倒是娇妍夺目可惜在下对你这一路的货色还真提不起兴致。”
她一声耻笑,“死到临头还要耍狠?”
说着,这晨雾夫人状若无意的看了一眼他露出的脖颈,两根绳子若隐如现。
“命都要没了,还在乎衣物吗?衣服可是给活人穿的!等你死翘翘了,老娘把你扒光了挂在这山顶上晒成尸干儿。”晨雾夫人说得轻巧。
白图却是心中一定,看来他们未必知晓自己女子的身份,于是再心无旁骛,长剑舞动,又和几个黑衣高手奋力缠斗……
轻山公子面容波澜不惊,语气调侃的说到,“这罗生门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嘛!侯府的一个侍卫需要罗生门几人围攻,车轮战?”
西蜀太子笑意浮起,“世子殿下可是心疼了?”
轻山公子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有点儿了,好歹他和在下也算是有些交情。”
西蜀太子眉开眼笑,“能得世子殿下的心疼,这侍卫不简单哦!”
轻山公子淡淡一笑,再不言语,亦不看楼下。
白图愈战愈勇。
出剑,扭转,断肘,夺刀,回身切腹,动作迅捷,行云流水。
但渐渐发觉得这些高手似乎只是和他过招,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图,倒是刀刀破他衣物,好几次又要将他劲装上衣划破。
他脑中斗转星移,卖了一个破绽,故意让其中一人剑剑划开了他锁骨处,露出里面脖颈所带之处的两条绳链。
果然,那晨雾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晨雾夫人刚要开口,旁边匆匆步来一个侍女,在她耳边轻言。
白图看那唇形,心下当即了然,有人让晨雾夫人快点儿结束战斗。
白图心想,今日这是一场恶斗了,他正严阵以待,忽然那晨雾夫人随手就是一刀插在旁边阳起的大腿上,本奄奄一息的阳起,微微一声孱弱的惊呼。
白图惊呼都来不及出口,红着眼恶狠狠的看着晨雾夫人,气急而默。
那晨雾夫人甚是得意的看着他,双目迥然,“脱了上衣!”
绑着的阳起垂着脑袋,微微睁开的双眼,泪水涟涟的望着白图,那唇形分明是说不要。
他面上尽是困苦焦心之色。
隔着一丈多宽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眼里千言万语。
白图想起那一次,那时候他们多大?好像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他藏在地道里跟着阳起练剑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他们头一天比试了一番,这一天轮到阳起和他师父比剑。
哪知道回来的时候他一头倒在地上稻草铺上,除了双眼,全身一动不动。
白图惊恐万分,跪在他身边,这才看清他身上全是剑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哭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阳起看他泪水涟涟,唇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都是皮外伤,躺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端水给他喝,偷偷在他水里放了一滴他的血。
果然,阳起恢复的十分快,第三天便能起身走动了。
每次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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