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宗政明月的午觉,也许她会像以前那次一样,被禁足镇国侯府三个月,到时候她就连那一道背影都见不到了。
想想她还是耐着性子,坐在院外的回廊条椅上。
光洁的下巴磕在椅靠上。
回廊外隔着湖岸是一片玉兰树。
正是花期。
细细地闻便有股清雅的幽香,叫人身心清凉。
可玉兰花开得再好,幽香再清凉,此刻的南宫红衣依旧满心烦躁,又不舍离去,折了廊上的爬藤蔷薇小红花,一瓣一瓣的扯下来丢的满地都是。
“要是小白在这里就好了,还能帮我出出主意,就算没什么主意,他也总能哄我一笑。”她自言自语的说到,想着如今小白也逍遥快活去了心中更觉气闷。
就这样扯了一地的花瓣儿,将回廊地砖上铺的落英缤纷。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时三刻,回廊另一头步履轻盈无声,正是宗政明月的侍女贡菊拎着铜壶走来。
南宫红衣眼前一亮,有主意了。
她坐在原地不动声色,屏住呼吸,等到贡菊行至身边迅速点其颈椎棘突之间凹陷处的哑门穴。
贡菊立时昏倒,她一把抱住,将她放倒在回廊长椅上。
“贡菊姐姐,对不起了。”
她笑得贼兮兮的,拎过那把小铜壶喜滋滋的,一想着一会……亲自放水,拧了毛巾递给侯爷……
就是光想她已是心慌意乱了,立时轻咳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先进了寝殿再说。
南宫红衣拎着那铜壶行至院门前,见两银甲护卫依旧拦她,杏眉微挑,“贡菊姐姐都叫我来了,你们还拦着我?”
这两银甲护卫看看那铜壶,确实是贡菊手中常拎着进出的那把,便有些犹疑,但两杆明晃晃的银枪依旧拦着去路。
南宫红衣佯装镇定,一声冷笑,“一会儿侯爷午觉起来没热水洗脸,可别怪到贡菊姐姐头上啊!”
南宫红衣平日里经常过府,见不到侯爷又舍不得走,和侍女侍卫嬉嬉笑笑说话也是常事。
这两银甲护卫心中就怕贡菊这是有意成全南宫红衣,再看她一副名正言顺的样子,也怕自己不该拦的,于是银枪便松动了几分。
南宫红衣竖峨眉怒杏眼的,几番下来,终究是入了院子。
前脚踏进院子她心下就是一阵狂喜。
宗政明月的寝殿啊!她不知自己梦里来了几回,想到这些她还真有些害羞了。
敛敛心神,故作平静的推开殿门。
宗政明月正在系袍间的腰带,因着午觉刚起,黑发墨铺垂下,神情慵懒恣意,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南宫红衣就那么站在殿口,手提铜壶看痴了……
直到一股劲风迎来,手中铜壶哐当甩出殿外。
南宫红衣彻底惊醒,看看外面摔在地上的铜壶,再看看眼前眉眼陡峭的宗政明月,却不知说什么,连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你,……你……,我……我,”
你我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宗政明月却已出了殿外。
两个银甲护卫听到铜壶摔地的响声早已跑了进来,看看场景,再看看侯爷的眉眼,早已吓得跪地请罪。
“传飞羽来。”
宗政明月声音冷然,叫南宫红衣大夏天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南宫红衣转身也跑出殿外,停在宗政明月身前三米的位置,语气决然又凄凉,“侯爷叫飞羽统领来是要重重责罚他们给我看吗?侯爷要罚就罚我吧!是我逼他们放我进侯爷寝殿的。”
宗政明月对她好不理会,几乎没有抬眼看她目光。
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已经去找传飞羽,另一个跪地早已面色铁青。
银甲护卫统领飞羽一向治下严谨,今日他们放了不该放的人进了侯爷寝殿,绝不会被轻饶。
此刻心中虽并不惧怕惩罚,却有些懊恼自己放南宫红衣进院的轻率和鲁莽。
而南宫红衣心中清楚,宗政明月之所以要传银甲护卫统领来无非是借着惩罚这两个护卫告诉侯府众人,他宗政明月无意于她南宫红衣,界线画得分明利落。
她一双杏眼里满满的思慕和凄凉,望着眼前玉雕一样的人儿心中怄痛,索性不管不顾的说到,“侯爷就这么厌恶我南宫红衣?”
宗政明月不看她,更不回答,直接背身以对。
南宫红衣犟牛的劲头上来了,她又跑到宗政明月的身前,直面对他,这次两人直隔了两米不到的距离。
“全云中郡的人都知道我南宫红衣仰慕侯爷,可侯爷呢?”南宫红衣说到这里已是泪眼朦胧,声线凄婉,“我南宫红衣哪点儿配不上你,你说出来,我或改或努力,总能叫您满意……”
她话还未说完,宗政明月忽然打断她,厉声道,“你何须欺辱贡菊一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侍女。”
院外正是飞羽扶着刚刚被白图点穴晕过去的贡菊……
☆、10驭船而行
南宫红衣没想到宗政明月发火儿的点找在贡菊身上,说她欺辱一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侍女。
贡菊显然身体疲软,此刻若不是飞羽扶持着肯定是寸步难行的。
她一双清亮的眼眸空洞异样,面容明显习惯性的偏向有声音的方位。
听到宗政明月的声音对着他的方位立时跪下,可她又是个哑声人,此刻只能深伏在地,埋头不语,在场谁都看得出她颤抖得厉害。
南宫红衣刚刚利用她看不见听不见的缺陷,对她下手,这才钻了空子进到宗政明月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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