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不是说去宰相一党手里取回国库贡品么?”路阳表情略有些呆滞。
“是啊。可是我再一想,拿回贡品也算偷。去都去了,不如多拿一些回来。”文静深切觉得,自己不能白跑一趟。
犯下偷窃罪的大贼就这么大咧咧站在他的面前,路阳觉得自己脑子已是一片混沌。
“我打算匿名捐献这些银两,对外就说是富商所捐。”旁边,文静振振有词,“高阳他们私占了多少民脂民膏?早该吐出来一些,还给劳苦大众了。”
路阳忍不住扶额。他发现自从有了个新侍讲后,自己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你也不能私拿呀。”
“指望你抄家拿回银两,得等到什么时候?西部大旱,受苦的百姓能等得到那天么?”文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情况紧急,就不要太计较过程了,结果好就好。而且我确定,这些银两都是贪污来的,来路一点不干净。”
见太子不语,文静蹙了蹙眉,“你该不会打算让我把东西送回去吧?”
路阳长叹一声,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拿都拿了,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但是,下不为例。”
文静只当没听见。在她的理解中,太子口中的下不为例,等同于坏事可以照做,但不能被发现。
“小心运送途中有人劫粮。”文静提醒道。她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弄来的银两又被抢走。
“我也觉得有人会动歪脑筋,所以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运送人选。”路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谁?”文静好奇。
路阳慢慢吐出几个字,“高阳的姻亲,秦家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出身军旅,深知百姓疾苦,绝对无法容忍赈灾的粮草被劫。另外,如果高阳真的动手,一旦成功就是陷秦大将军于不义,双方就会撕破脸皮。”想到这,文静满意地笑了,“果然是个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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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了一天,文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高家。结果没来得及吃饭,又被喊到书房陪宰相聊天。
文静低眉顺目地站立在一旁,等待祖父训话,心里却恶狠狠地想,“你嚣张不了几天了!”
高阳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问,“太子殿下最近学业如何?”
文静恭敬回禀,“在孙儿的细心教导下,殿下一心向学,学问大有长进。”
高阳又问,“太子待你如何?”
“十分恭敬客气,经常让孙儿陪他用膳。”文静低着头回话。
高阳眉头紧锁。他故意让文静做太子侍讲,也没叮嘱他藏私,就是为了让高家下一辈跟太子打好关系。这样一来,即使将来发生什么变故,看在文静的面子上,高家也不至于全部覆灭。可现在呢?太子似乎待文静很好,却处处针对高家,这很不合常理。
想了想,高阳接着问,“太子最近性情大变,他是不是私下里见过什么人?”高阳猜测,有人在背后偷偷教太子做事,所以事情才会变得棘手起来。
文静心说,不是私下,而是正大光明见面。并且太子见的人,就站在你面前。
面上,她一脸的茫然,“除了上早朝,孙儿几乎一整天都跟太子呆在一块儿,并没有发现他暗地里跟人私会。”
高阳脸上浮现失望之色。他摆了摆手,随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孙儿遵命。”文静诚惶诚恐地应道,然后慢慢退出书房。
高阳望着文静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谨小慎微,如何是能做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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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清点,确定国库钱财颇丰。这回路阳决定拨放灾银,再无一人反对。
紧接着,路阳宣布,他把派送灾银、粮草的任务交给了赋闲在家的秦大将军。
高阳宽袖底下的手蓦然紧握。很久之后,才缓缓松开。
下朝后,户部尚书凑到宰相身边,小心翼翼询问,“相爷,之前做好的那些部署?”
“撤了吧。凭那帮人,是绝对打不过秦大将军的。”高阳声音很飘渺,“太子……从前是我太小看他了。”
犹豫了下,户部尚书劝道,“相爷,要不停手吧?太子殿下不像成阳帝……”他们摆布不了。
高阳摆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前走。
徒留户部尚书在原地叹息。
回到高府后,高阳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饭也不吃。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寒窗苦读的艰辛,爱妻逝世后对独子的宠溺,初为官时屡屡遭人算计,好不容易爬到宰相高位时的意气奋发。
之后呢?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高阳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努力地回忆,才恍惚记起,有次他没忍住,收了别人的钱,卖了别人官职。从那以后,一切就再也收不住了。
再然后,明知罪孽深重,为了守住现有的一切,他命令独子娶秦大将军的女儿为妻。以为两家联合起来,可保两族百年昌盛。
然而,秦氏刁蛮,连他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给他的独子好脸色看。还强硬规定,高宁不许娶妾,更不准喝花酒。家中苦闷,儿子渐渐有了新的兴趣爱好——强抢民女。
为了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他开始渴望拥有更大的权势。同时,他也犯下了更大的错误。
到了最后,因为犯下的罪孽太多,数都数不清,他索性自暴自弃,无恶不作,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权臣、佞臣。
回想起过往,高阳苦笑出声。他喃喃自语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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