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潮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李迎潮只看到前方黑乎乎一片,半个人影也没看到,但这并不妨碍李迎潮不假思索地直接飞身掠过院墙,转瞬间就立在了三丈开外的湖边。
余胜翼只觉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再一眨眼,李迎潮人已在湖边。余胜翼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对李迎潮的身手很是意外。殊不知李迎潮自己也有点意外,他虽经常在密室练剑,也偶尔在陆仕潜的指点下练些功夫,却因一直活得谨小慎微,没怎么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此时心急之下使出全力,倒让余胜翼有些刮目相看。
李迎潮与余胜翼对视一眼,不去理会余胜翼眼中的疑惑,转头奔向对岸,那个他多少次想去又不敢去的石台。
余胜翼见李迎潮如此反常的举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当即也一个轻身掠出院墙,紧跟在李迎潮身后。
李迎潮的步伐在快接近石台的时候慢了下来,余胜翼也放慢脚步,跟在李迎潮两步后。李迎潮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蜷缩的身影,越是靠近脚步便越是沉重,不知这再怎么挣扎也终究都要踏出的一步,会将命运踏向何处。
在石台上蜷缩着的人正是韩葳。她对于爹爹韩平川的态度始终难以释怀,赌气不想回家,便垂头丧气地来到湖边静坐,不知不觉就坐了几个时辰,一天没吃东西也毫无知觉,一直坐到受凉发烧,倒在了湖边。
李迎潮单膝跪在韩葳面前,见她眉头微蹙,双目紧闭,眼角还有泪痕,伸手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很烫,鼻头又被风吹得冰凉。
李迎潮不由一阵心疼,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她的颈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把她小心翼翼地打横抱在怀中,沿来路走去。
“殿下,哎?”余胜翼目瞪口呆,心想虽然这女子看上去好似无家可归的样子,但是就这样把人家抱回家中,真的可以么?
世子府极少有客,下人又少,所以客房来不及收拾,李迎潮就一路将韩葳抱回自己的卧房。余胜翼不敢多问,只默默跟在身后,见李迎潮帮那女子盖好被子,又置好一块热毛巾在她头上,眼神中尽是温柔之意,好似已经忘了余胜翼的存在。
余胜翼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把事情告知了陆仕潜。陆仕潜正陪骆无霜聊着什么,听闻李迎潮在湖边捡了个女子回来,连道“大事不好”,骆无霜忙问:“什么女子?”
“我不认识啊,看起来……”余胜翼话没说完就被陆仕潜打断,陆仕潜重重叹息,道:“可千万不要是那个韩葳,唉……不是她还能有谁,我去看看。”
“韩葳?我的个乖乖……”余胜翼又一次话没说完,直接被骆无霜面带忧色地瞪了回去。
陆仕潜匆匆来到李迎潮房中,见榻上躺着的那个不省人事的女子,可不就是韩葳么?李迎潮正坐在榻前守着,见陆仕潜进来,起身道:“师父,你快过来看看她,不知病得严不严重。”
陆仕潜哪有那个心情,一脸焦虑地对李迎潮道:“公子,你……你怎么把她给带进来了?这万万不可,世子府不能冒这个险。”
“师父,如果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不如隐姓埋名,去做个山野村夫来得痛快。”李迎潮道。
陆仕潜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似是对李迎潮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吃惊,李迎潮从小到大一直比别的孩子懂事,陆仕潜还从未见过他有这等倔强神色,想要斥责又于心不忍,一时叹气连连,只听李迎潮又道:“既然师父不愿管,那我去外面找个大夫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殿下,”骆无霜忙堵在门口,向李迎潮深深作揖,“请殿下一定要冷静,这么多年您都熬过来了,此时若一步走错,前功尽弃啊殿下!”
李迎潮似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中微微懊悔,只是一看到躺在那里烧得满面通红的韩葳,又不由心中一痛,眉宇间的不甘和挣扎,怎样都无法敛去,一时僵持在原地,茫然无措。
“那个,”余胜翼一咳,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总不能这大半夜的,再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扔到外面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陆仕潜无奈,走到床前去看韩葳,他只懂些粗浅医术,好在韩葳得的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陆仕潜号了号脉,道:“等下我写个方子,让梁妈去抓药。”
李迎潮闻言心神略定,对着陆仕潜一揖:“迎潮失态,让师父为我操心,是我的不是。”
陆仕潜看了看他,无奈道:“等她醒过来再说吧。”言罢离去,骆无霜和余胜翼紧随其后。
话说韩葳一整日都没在家,第一个发现这事的人还是黎晓。韩平川得知太子人选后有点六神无主,午后就一直在外奔波,晚间也没有回家用饭。宋良粟因为小女儿哭着跑出去的事头疼不已,晚饭也自在房里用。韩杉、韩萱等人皆以为韩葳心情抑郁,躲起来不想见人,遂没多想,丫鬟蚕豆这几天一直跟在韩芷身边帮忙,也没怎么管自己主子,只黎晓这一天找韩葳找了好几次。虽然韩家人都待她不错,但在黎晓心中,始终只当韩葳一人是她朋友,所以到了晚上,黎晓又上上下下地找遍了韩府,最终确定韩葳没有回家。
在韩家着实鸡飞狗跳了一阵子之后,宋良粟稳了稳心神,把府中下人都打发出去找人。韩杉急道:“不报官么?”
“她也就是闹闹小性子,葳葳还是个有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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