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便下了决心,我要在成亲那天给索涛一个大大的惊喜,哪怕是做一辈子的凤儿。
“在蝶恋楼这些日子我因受了依依不少照顾,晚上临走前便想却和她道别,当我到了之后,却看到索涛和依依对坐饮酒,我听到依依问他‘你不后悔吗’,他说‘我爹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依依又问‘那凤儿呢’,他微抬眼角,笑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喜欢她’,依依不做声,他嗤笑一声道‘我只当她是妹妹般疼爱,若问我有什么后悔的,便是没能娶到你这般聪慧明艳的女子为妻’,依依脸上顿时一片绯红,道‘不需要你哄我’。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我已不想再听下去……
“我回到烈焰岛,浑浑噩噩地熬过了七天,终于等到成亲的这一天,我静静坐在那儿,等着他来,等他来了我要亲口问问他,他对我的好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可是我孤零零地等了一个晚上,他都没有来,那个时候我还顶着凤儿的脸,可当第二天我梳妆时,却让自己变回了彩桔。我七天没有见到索涛,成亲后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仍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袍,拿着那把檀木折扇,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牵着筱如……”
彩桔有些神思恍惚,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说完后她朝我笑笑:“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我忙摇头:“你说得很好,只是这故事听了,却教人难受。”
彩桔垂眸:“难受吗?现在,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了呢。”
一个侍女从锦华殿跑过来,急匆匆道:“彩桔夫人,二公子又咳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一惊,彩桔早已站起来。她轻盈的身影如蝶般飘远,我忽然便想起她梦中的那片冰天雪地和那条桔梗铺成的小路。枯萎的桔梗花蜿蜒曲折,长路漫漫,花殇几度,不知何时方到尽头。
***
索涛的伤三天后有了好转,彩桔便放心地留了筱如照顾他,准备带我和云繁去烈焰岛。
云繁问她索涛是因何而伤,彩桔回道:“我不清楚,总之是回南海途中遇到了妖怪。”
我不自觉“啊”了一声:“什么妖怪这么厉害?把索涛伤成这样?”
彩桔道:“他也不知道,只是说对方戴了张很古怪的面具,连脸都看不见。”
我和云繁对视了一番,我问:“青铜面具?”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怎么?”
“因为我们以前遇到过一个戴青铜面具的,法力也极其高深。”
我想,这下可大大不妙了,能和云繁打成平手的家伙,有一个已经够可怕的了,不想又来一个,可多想无益,只好先一门心思地找齐三种草药,再去担心其他。
出了龙宫,我们往南飞行了大约三十多公里,落到海水中央一个绿色的圆形小岛上。小岛植被茂盛,却安静得有些可怕。
走进林子里,开始还能看到湛蓝的天空,愈往里走树木越来越高大密集,光线也越来越暗,几乎有种从白天走到晚上的错觉。
云繁走在我身边,突然问我:“你害怕?”
我老实承认:“有点,这林子着实诡异。”
“不怕,你法术高着呢。”
我笑笑,叫住彩桔:“彩桔夫人,我们还要走多久?”
彩桔回头笑道:“快了。”
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光线又逐渐亮起来,我们应该是穿过了整片树林,从岛的一侧来到了另一侧。我十分不解,当时为何不直接飞过来,非得走这么长一段路?
出来后,走到海水拍打的岸边,彩桔对着海面大喊:“老龟先生!”她连喊了四声,一只年迈的海龟浮出水面,慢慢游了过来。它一直游到彩桔脚边,才看清楚是谁似的,用苍老而惊喜的声音说道:“是你啊小彩桔,你从龙宫回来了?”彩桔蹲下身,试图与老龟扬起的脑袋平视。
“我带朋友回烈焰岛一趟,老龟先生,有劳你了!”
“好,好,你们稍等。”
老龟游走后,海面出现了一道横跨天际的白线,那白浪越涌越高,轰隆隆的声音很快便响彻耳畔,一面巨大的浪墙平地而起,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朝小岛逼近。
云繁用手挡在我身前:“往后退。”
我道:“没关系,人家彩桔还在你前面呢。”
他没搭话,手却也没移开,朝前跨了一步,用半边身子挡住了我。我有些感动,听话地往后退了退。
白色巨浪堪堪在岸边停下,翻卷的浪花如孩童追逐嬉戏,溅起点点水珠洒在我肌肤上,沁人心脾的清凉。
彩桔示意我们跟她走,只见她径直走进浪墙,便消失不见了。我闭上眼,紧跟着云繁穿墙而入。
另一侧,竟是另一番天地。
☆、乞丐公子
高大挺拔的冷杉直指云霄,如一柄柄深扎泥土的利剑。身后不再是海水与小岛,而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杉树林。朝前远望,茂林深处,依稀有一座巍峨的宫殿。
彩桔带我们去拜访了火凤太君,只字不提自己在龙宫的境遇。火凤太君极为喜爱云繁,对我也甚是客气。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老身上一次见到云繁君时,看到的还只是个胖乎乎的娃娃,不想一眨眼,娃娃都长这么大了,老身也老了。”
然后云繁就会说:“太君还年轻着呢,您和彩桔在一起,比起母女,倒更像是姐妹。”每每说完这句话,火凤太君都会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是真老了,真老了。”叹完了又会哈哈大笑,“你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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