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宋风,将笔录誊抄一份送京兆府,申请刑责。”
大齐律例,签了契约的奴仆属主人私产,但也不可无缘无故的私自打杀,规定主人不经官府而擅杀奴婢要杖一百,杀无罪的奴婢要徒一年;如奴婢有罪,主人请于官而后杀之者,才是无罪的。
所以该有的程序她是要走的。
话说当初听陆隽宇讲述大齐律例的时候,她还真是很惊奇啊,这落后古代,虽然不像现代法律人人平等,奴仆乃是贱人,律比畜产,可由主人随便买卖,合由主处分。但是官府也会对此进行监管,对主家进行约束。虽然这些约束对奴仆来说是杯水车薪,但也比随意打杀奴婢要人性。
宋风是范松亲自tiao教的另外一批人,发生陆明事件之后,再新进的男仆就不再以陆为姓,或者用本名,或者自己找个姓。宋风的情况是前者。
她听了这么多人的闲话,只有宋风没有什么黑历史。如今这种状况下,她自然愿意用他了。
宋风也很惊喜,忙拱手道:“是,奴才定会好好办事。”
笔录是一名叫陆显的做的,没有办法,所有的奴仆之中就他认识的字最多,写的也还不错。
听到她果真只是问罪了秋风等人,剩下的奴仆哪里还有不多加表现的?很快就将秋风等人捆得结结实实的。
秋风还在大叫:“夫人,你不能随意关我,我要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机灵的人拿了一个脏东西塞住了嘴巴。
李荷花装作没有看见,一挥手,奴仆这次再也没有敢说任何话,毫无声息的退下了,然后各办各的事。
最后只剩下伺候囡囡的玉心和玉莹,两人刚刚已经看到了李荷花一系列的手段,早就被吓破了胆,跪下不敢喊饶,只能不能的磕头。她们俩本来就是在莘县才被买入陆家的,后被拨到姑娘身边,还以为好日子到了,谁知那个杀千刀的秋风竟然敢害姑娘,以至于她们都受到了牵累。
李荷花皱了皱眉头道:“好了,起来吧,这次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但是囡囡受了这大罪也是你们照顾不周的缘故,罚你们三个月的月银、去领三杖,到针线房去做事吧。”这两人照顾囡囡也算静心,这次囡囡落水,也及时的下了谁,只是却太过慌乱,反而让自己呛了水,莫说救囡囡了,还差点让别人救她们。她们还不是合格的侍婢,不罚她们,她们只怕会更松懈了。
玉心和玉莹心里一喜,只要没有被赶出陆家,受这点刑罚她们心甘情愿。夫人其实很宽厚,是她们自己技艺不精,不会泅水,也不会处理险情。不光自己,还差点害了姑娘。
于是她们诚心的磕头道:“是,奴婢谢夫人恩典。”
回到屋里,囡囡还没有醒,但是小脸却白得厉害,眼角也有泪水,李荷花抓住了囡囡的手,小声安抚着,也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小姑娘渐渐松口了眉头,呼吸也平稳了。
她这才对玉雪小声说:“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玉雪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大夫看完了,陆隽宇才回来,见到他们娘俩,身后搂了楼李荷花的肩膀。
王大夫道:“夫人放心,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吃上几副药就没有问题了。”
李荷花终于露出了笑脸,点点头道:“玉雪,奉上诊金,送王大夫出门。”
王大夫也不客套,对陆隽宇拱拱手,就出了门。
陆隽宇抱过小姑娘,摸摸她的头,安慰了一会,才问:“娘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叫人叫我?”今天他带了范松和陆成出门,谁知竟出现了如此恶劣之事。
回来听到禀告,他气得差点就要将人都杖毙了,幸好还有理智,这事他娘子处理得很好,他不能辜负她的苦心。否则被御史抓住参他一本了,这对正需要稳固根基的他来说,实在很不利。恐怕也是因为这样,他娘子才如此的处置。
李荷花靠在他怀里,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道:“夫君,当时我很害怕,囡囡喝了好多的水。”也幸好在莘县的时候,她有意叫小姑娘练习闭气,这才给了她救她的时间。不过以前是没有条件,也怕惊世骇俗,就没有教她游泳了。现在确实要提上日程了,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
陆隽宇抱住她,亲亲她的发顶,轻声道:“我知道,娘子,辛苦了。”
他们一起陪小姑娘玩,小孩子忘性也大,很快小姑娘在父母的陪伴下,咯咯的笑了起来。夫妻俩相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如释重负。
陪小姑娘吃晚饭,再散步消食,将她哄睡了,两人才有空开始说起今日之事。
陆隽宇道:“明日我见到黄大人会催一下,不会拖太久的。”秋风那个贱婢,他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李荷花点点头,想了想道:“夫君要不要见见秋风?”
“不见。她算个什么?要不是我们家买了她,她早就被人牙子打死了。”陆隽宇有些懊悔,当初去牙行的时候,秋风瘦骨伶仃,正被牙婆痛打,年少的他一时心软就买了下来,谁知却差点害了他闺女。
李荷花听到这话,自然不会为秋风说话,很快就说起了在屋内做个大桶教囡囡泅水之事。陆隽宇自然不会反对。
晚上睡觉前,陆隽宇郑重其事的给李荷花行了一个礼,道:“谢谢娘子。”难怪有人说有一贤内助,就会如虎添翼。
这夜过后两人的心再没有了一点隔阂,亲近得连囡囡都说她爹最喜欢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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