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等等。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她把所有东西添置完毕回到薛家庄后,薛衣人却忽然拿着一份帖子来找她。
薛衣人:“下午燕姑娘出门后,有人送来,要我转交给燕姑娘。”
燕流霜有些疑惑地接过,翻开一看,发现这是一份请帖。
请帖做得非常精致,用镂空的花纹做出了虎丘的叠翠起伏,落款处是虎丘拥翠山庄。至于上面的内容,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一行字,邀请她去虎丘剑池参加试剑会。
所以燕流霜不太明白,她问薛衣人:“我又不用剑,请我去做什么?这真的不是给你的?”
薛衣人苦笑一声,道:“以我剑术,尚不能入李前辈之眼,怎么可能是给我的。”
燕流霜当即皱起眉:“你这么妄自菲薄做什么,他剑术比你高,可是年纪也比你大啊,你未必就没有能超过他的时候。”
薛衣人叹了一口气:“李前辈他的确是我的目标。”
燕流霜:“我实在是不懂,他请我去虎丘做什么?照理说他武功不如阴姬,肯定也打不过我啊?”
薛衣人:“……”是,他肯定打不过你。
沉默片刻后,他问她:“那燕姑娘打算去吗?”
燕流霜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张请帖,说还是去吧,反正从松江府一路往北去豫州,总归是要路过姑苏虎丘的,顺路嘛。
这么决定下来后,第二日一早,她就带着无花和原随云出发了。
临行前薛衣人跟她说,欢迎她日后再路过松江府时前来做客,她笑着应了,说有机会一定来,随后干脆利落地上了爬上了马车,动作娴熟地解了缰绳。
马车从薛家庄驶出,沿着官道往姑苏方向去,她坐在车外,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只当两个小徒弟进去后就睡着了。
而事实上他们俩根本已经就她随手放在里头的三块糕点最后一块该怎么分互相推拒了几十次。
是的,是互相推拒,而不是争抢。
无花想的是,不过一块糕点而已,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让给师弟,还能在师父面前搏一个爱护师弟的美名,顺便再营造一下原随云这个富家公子吃不了什么苦的形象,好让师父对自己更好一些。
原随云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当然不肯要啊,所以无花每推过来一次,他就立刻给他推回去。
整个过程里,两人面上都挂着和善而温柔的微笑,仿佛他们真是兄友弟恭,宁愿自己挨饿也要互相谦让一般。
推到最后,是原随云先耐不住性子嗤了一声,那意思大概就是你无不无聊。
无花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能在对方完全不开口的情况下就能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的,心想你还不是一样无聊。
燕流霜赶了半日车,想起来要停下吃饭的时候,一掀开马车帘子,看到的就是他俩挺直了脊背面对面坐着的模样,中间摆了一张油纸,上面躺着一块芙蓉糕。
她刚想问你们怎么不吃,就听到这里两个小家伙同时开口道:“师父,吃。”
一边说一边同时把这块芙蓉糕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燕流霜未作他想,拿起来咬了一口才道:“以后不用省给我,你们分了就是,对了快到了午时了,坐了一上午累不累啊?”
无花率先摇头:“还好,不累。”
原随云慢了一步,只能在嘴甜上下功夫:“没有师父赶车累。”
这种拍马屁的话寻常人说出来指不定显得多刻意,偏偏原随云生了一张再纯真不过的脸,又是个失明的,叫人看了就心软,哪还会去怀疑他的动机。
燕流霜闻言,自然也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我不累的,嗯……咱们先去吃顿饭怎么样?”
原随云立刻点头:“好。”
无花见状,也听话地跟上,不过下车时他还是趁燕流霜不注意瞪了原随云一眼,反正双目失明的原随云也看不见。
松江府与虎丘离得不远,快的话大半日就能赶到,但燕流霜考虑到两个徒弟年纪还小,所以并未如何着急赶路。
现在半日过去,怕他们饿,正好又看见了路边的酒肆,干脆停下来带他们去吃饭。
江南自古富庶,哪怕是路边的酒肆味道也不差。
但这毕竟是她觉得,她风餐露宿惯了,吃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带着两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从小锦衣玉食的武林第一世家少主,她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是以师徒三人坐下后,她就对他们道:“等到了姑苏,师父再带你们去吃好的,这顿就先将就一下吧。”
听她这么说,无花顿觉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只见他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倒是很低,道:“我从寺里出来还经常要捡别人剩的吃的呢……”
原随云:“……”有你这么卖可怜的吗?!
可是架不住燕流霜就吃无花这套,听到这三分黯然三分委屈的话,顿觉心中一软,立刻向他保证道:“放心吧,师父不会再让你过这种日子了。”
无花乖巧点头,演戏演到底,漂亮的眼睛里竟还挤出了一点泪光。
而原随云虽然看不见,却也基本能够想象他这师兄现在是何表情,若非燕流霜就在边上,他觉得他一定会忍不住出口讽刺几句。
讲道理,能一个人从少林寺跑出来,一路安好无损地行到江南拜师,这种人精会需要去捡别人剩的吃?把别人骗得团团转还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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