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离去。
相拥良久,徐伊人被邵正泽放开,却依旧没有放手,她在他怀里仰起了脸。
她的眼睛因为流了太多的泪红肿不堪,额头磕破了皮,就连鼻子也蹭得脏污,磕碰出的鼻血糊了半边脸颊。
“阿泽,阿泽。”徐伊人连着唤了两声,将脸颊重新埋进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别怕,别怕。我没事,没事。”邵正泽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慢慢地拍着她颤抖的脊背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太着急了。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没有不想理你。阿泽,对不起,我爱你。”徐伊人颠三倒四地说着。
邵正泽只觉得心疼,吻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柔地回应道:“我知道,都知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邵正泽扯出一个弧度温柔的微笑,低声道:“看你,脏得跟小花猫似的。”
徐伊人埋在他怀里不肯出声,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边上跟来的唐心递过来一条手帕,邵正泽接过去,捏着帕子动作轻柔地帮她擦脸。
以前一直在她身边,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当有一天自己消失了她会怎么办。
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爱惜自己,不过两个小时,她磕得全身都是伤,披头散发胡乱地跑着,她甚至没有穿鞋,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她看到陌生人就拉着人家胡乱地问话。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认识她,他大抵也会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邵正泽心里染上一层层深重的怜惜,他一直知道她爱他,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宁愿她没有这样爱他。
这样,也就不至于在自己刚失去消息,她的世界就突然崩塌了。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她的脸擦也擦不干净,看上去反而越发脏了些。
邵正泽无奈地捏着帕子,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邵正泽抱着她,步伐沉稳地一路出了机场大厅。
身后嘈杂的哭声越来越远,外面天色已黑,几个人坐进了车里,徐伊人窝在他怀里,根本不愿意起来。
她天旋地转的世界慢慢恢复正常了,可是看着邵正泽,还是觉得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悲惨的梦。
清宁地震的时候,和那些孩子在黑暗里,她也没有这样怕过;第一次在废弃的车间里被打骂凌辱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怕过。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像刚才那样害怕过。
甚至刚才,她后悔自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如果没有她,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这一趟他不会来,就不会出事。
在他的安全面前,所有的一切,连同她自己,都无关紧要。
第一次,她明白了邵正泽“惟愿平安”这句话背后是怎样的心情,以前每一次自己出事的时候,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着急发疯。
可因为他是男人,他坚信着自己不会出事,他用沉默替代了所有的慌乱恐惧。
徐伊人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窝在他怀里,将脸颊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脏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她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从来没见她流过这样多的泪,邵正泽拿着帕子,怜惜地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和血痕,又紧紧地将她拥抱了一下,低头凑上去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别哭了。我没事的。”他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柔地说了两句。
徐伊人在他怀里胡乱地点头,又仰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慢慢地,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回到酒店时间已晚,徐伊人流了太多的泪,蜷在邵正泽怀里困倦地睡着,一直没有醒。
邵正泽抱着她走在酒店长长的走廊里,柔软的地毯一直铺到了视线尽头,他步伐沉稳,踩着地面,一丝声音也没有。
徐伊人被他开门的响动惊醒,睁开眼看见他的脸,下意识地伸手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阿泽啊。”徐伊人出声唤了他一句,又难过得想哭。
邵正泽定定地看着她,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声音低哑道:“乖,再哭眼睛得肿成核桃了。”
徐伊人圈着他脖颈的动作松了松,邵正泽抱着她进门,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徐伊人执拗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邵正泽低笑一下,伸手在她下巴上捏了捏,出声哄了两句,她才不舍地松了手。
邵正泽在她身前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她两只脚抬起来细细查看,徐伊人崴了一只脚,脚踝红肿,但没有脱臼。邵正泽伸手在上面轻轻碰了碰,眼看她蹙眉,又移开手将视线落到了她另一只脚上。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徐伊人看着他,依旧对自己下午的那一句话耿耿于怀,有些无措地搓着手,自我检讨道,“我太着急了。因为担心爸的身体,才会语气不好对你说话。其实我知道你对他已经很好了,所有和我有关的人,你都将他们照顾得很好。阿泽,我真的不该对你发脾气,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了。我……”
对上他的视线,想起那样痛不欲生的两个小时,她一时间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怪你。”邵正泽起身坐到了床边,将她往怀里拥了一下,劝解道,“我没有怪你。你原本就在难过,我怎么会责怪你。我特地回来找你,也想和你解释一下这件事。爸要拍的新电影是《清宁大地震》。”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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