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知晓的。
绫绢上,昭和帝把前朝官员的名字都书与其上,右丞戴文的名字也赫赫在列,他与皇后讲的那些话,张嫣不想刻意去听,但也猜到凌末忙的那些事与昭和帝说的这些事有关,至于昭和帝是如何阻了他们换了兵部尚书一职,张嫣听了也听不懂,昭和帝将绫娟扔进香炉里的时候,张嫣盯着那腾起的细细黑烟,还在想凌末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为了拉拢朝中人脉么?
应该不用,张嫣想。
昭和帝子嗣并不多,皇长子年幼早夭,皇三子凌策更是昭和帝从已逝的皇弟那里过继而来,这天启国的皇位,迟早都是凌末的,就算他做了什么错事惹了昭和帝心中不快,他大可以有恃无恐,又何必借助外人势力来巩固自己地位。
张嫣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凌末这晚好似睡的很是安稳,还有微微的鼾声。
这次昭和帝是真的走了,这一走就是个大半年,一直到张嫣临盆,才回来。
那可真叫一个疼啊,张嫣觉得疼的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眼前一阵黑一阵亮的。
周遭突然安静了一阵,随即便是接连不断地吵闹声,那闹声闹的张嫣头昏昏沉沉的,一时没忍住,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屋里立满了人,张嫣看见自家爹娘的那刻,还有一瞬的错觉,以为自己嫁进宫的这些日子是在做梦。
“醒了……醒了……”
然后又是一番热闹,张嫣蹙了蹙眉,撑起身体,对一旁的昭和帝和皇后道:“累的父皇母后操心了。”
“哪里的话。快来看看孩子,是个小皇子。”皇后把孩子抱了过来,张嫣瞧着孩子那红扑扑的小脸,确实不好看。
“哪里是小皇子,这可是孤的孙子,未来的天子。”昭和帝弯了身,瞧了眼襁褓里的男婴,笑眯了一双眼睛。
张嫣一直都有怀疑昭和帝那次大病是不是装的,要不然那时也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瞧着眼前的昭和帝,气色好的简直不能再好了。
张嫣瞧了一眼一旁的戴辛芷,“妹妹身体现在不比往日,不易久立,殿下还是扶了妹妹进屋歇着吧!”
戴辛芷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再瞧瞧昭和帝怀里抱着的,眸子里隐隐有一抹抑郁。
凌末也没推辞,只道:“你刚刚生产完,我送她回去了,便来看你。”
“嗯。”
昭和帝抱着孩子与张家老爷一起瞧,张嫣在一旁瞧着,真是觉得自家老爹不容易,明明拘谨的厉害,却还得顺着昭和帝的意,干笑。
皇后笑了笑,伏在昭和帝耳旁说了几句,昭和帝这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将孩子递到张家夫人那里,才道:“亲家好不容易进了宫,便与嫣儿多处处,孤还有些事,晚些时辰再来和亲家说话。”
张家老爷连连称是,终于送走了昭和帝。
张家夫人抱了孩子坐在张嫣的床头,掉着泪却是笑道:“这孩子与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张嫣瞧了瞧,嘟囔道:“我小时候有这么丑?”
“胡闹,这可是皇子,你怎比得上他。”张家老爷板了脸,也立在了床边。
“哥哥呢?”张嫣心知自己说不过他,便问。
张儒和妻子对视一眼,眸里飘过一丝闪躲,“南边生意上有些事,便去了。”
“哦。”
张嫣瞧了一眼夕秋,真是苦了这一对鸳鸯了。
“父亲,前些日子皇上问起哥哥的婚事……我想着等孩子过了满月就让夕秋回府去……”
屋里的人都是看了过来,张嫣又道:“皇上本想着为哥哥指们婚事的,我拒了……”
“嗯!”张儒舒了口气,又道:“咱们小门小户的比不得那些名门大户,成婚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张嫣撇撇嘴,心想,怎的父亲现在讲究起门当户对了,她与凌末的婚事,怕是天下最门不当,户不对的了。
可这话,张嫣是没胆量说的。
张夫人走的时候很是依依不舍,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还是张儒嚷嚷了几句,张夫人才松了手,拉着张嫣说了许多注意的事,才走了。
在屋里歇了两日,也对着一波一波的不熟悉的贵妇们笑了两日,张嫣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清静下来的时候,皇后发了话,东宫这才消停了下来。
是夜,张嫣与夕秋说起出宫的事,夕秋犹豫半晌,吞吞吐吐地道:“小姐……我……”
张嫣生硬地抱着孩子,小鼻子小脸的,红彤彤的,眼睛都睁不开,这么小的人是怎么长大的?
忽听夕秋在一旁扭扭捏捏地局促立着,张嫣瞧了眼,继续瞧着自己的孩子,“等过了满月,你放心回去就是,宫里的事,我还能应付,哥哥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就父亲不知是怎么想的……”张嫣想了想,又道:“转眼就要入夏了,收粮的事,还要你在哥哥身旁多注意些,这以后,比不得从前了……”
夕秋郑重地点了头,又道:“上次的那些人听闻大公子救济了他们家里,都很是感激……那个礼部的尤大人被贬南陲以后,家里人在京城过不下去,大公子听闻了,便把他们全家接了过去,还置了一处宅子,听大公子说那尤大人见到他家人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全家只差跪地给大公子磕头了。”
张嫣想了想,问:“哥哥可说了这是殿下的意思?”
夕秋笑了笑,答道:“大公子自然知晓您的意思,提了这事。”
“那个尤大人是不是皇上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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