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呢?”他问。
“妈妈今天去店里上晚班,听说今晚有一批延迟了好多天的货送到,我妈得看着店。”骆羊解释道:“所以今天回不来了,我一个人过年呢。”
薛烬跟着骆羊上了楼,打开门,家中灯火明亮,还是之前他来时的样子。
只是这会儿暖气开的更足了些,冷热交替,薛烬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你想喝橙汁还是可乐?”一进门,她便嘀咕开来,顺便指挥道:“你的外套可以挂在这里。”
“白开水就好。”薛烬说道。
“那多没味道啊。”骆羊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不过,递到他手上的仍旧是一杯温水。
回到了自己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骆羊熟门熟路,也开朗许多。
她顺手拧开了桌上什锦砂锅下面的电磁炉开关,“下面站了一会儿我都饿了,咱们再吃点吧。”
也没等薛烬同不同意,身手敏捷的又跑进了厨房。
电视机里传来喧嚣的歌声。
同样的电台,同样的节目,同样的主持人。
薛烬却觉得她家里的要顺眼多了。
她忙活的叮叮当当,薛烬忍不住走过去,生怕她打翻了碗筷。
骆羊像模像样的在腰上系了一个蜡笔小新的围裙,手执漏勺不停的摆弄着一锅滚烫的水。
看他过来,就说:“我煮些馄饨我们一起吃,妈妈做的馅儿,我包的馄饨,”语气中不无骄傲的道:“超级好吃,你快去等着吧。”
薛烬并非为了吃的才跟她上来,可是在此刻,却有些喜欢这样的场景。
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热热闹闹的等待一桌菜。
十五分钟。
骆羊麻溜的把两碗鸡汤馄饨端上桌,与此同时,还有一碗色彩缤纷的什锦八宝饭。
薛烬闻到了熟悉而遥远的香味。
桌上的炉子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大概找到了身为厨娘的乐趣,一个劲的招呼他多吃,“你走过来花了多久时间?”
“四十五分钟。”
“那一定饿了,”她肯定的道:“多吃点啊,这一顿吃饱了来年就都有好吃的。”
也是图个好彩头。
薛烬的胃经这几道家常小菜的刺激,确实有些空虚。
他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就像回到了曾经,杨晓清和薛峰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俩也是这么搭伙吃饭的,一般是她叽叽喳喳的,他难得应一声。
这手艺没变。
吃完饭以后,骆羊把东西都放进了水池,“今天是坚决刷不动碗了。”
薛烬想了想:“塑料手套有么?”
她傻傻的:“昂?”
“洗碗的手套,我来。”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发什么楞?”
“有的有的!”
……
骆羊超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的。
薛烬竟然弯着腰在她家洗碗,模样认真的好似在攻克一道难题。
灶台的灯光微黄,映在他的发梢和在睫毛上,暖融融的,叫人十分心动。
两人也不说话,骆羊盯着他。
但学神毕竟是学神,洗碗这样的事情虽然很少做,却也难不倒他。
最后一次手上的泡沫冲净,回到客厅。
“雪下大了,”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天地间纷纷扬扬的白雪,很激动:“大概是今年最大一场雪呢。”
瑞雪兆丰年。
薛烬见她光是一场雪就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便走过去:“天气预报说,会下到年初二。”
“太好了,我喜欢下雪。”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个橘子握在手里,剥了皮,递给他:“等下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薛烬没接。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堆过雪人,但她就像个小公举似的在一旁指手画脚,把他累得够呛。
恩,不算是非常美妙的回忆。
骆羊看他不答应,就凑过去,强硬的把橘子喂到他的嘴边,一点都没发觉这个动作有多么的暧昧。
她真像个妹妹似的对他撒娇:“去吧去吧,去吧,我给你剥好多好多橘子,好吗?好的!”
这世上能对他这么说话的人,大概也就这么一个。
但,橘子是真的很甜。
重新站在楼下,时针已经飙到了十一点。
守岁的孩子们没睡,加上下了雪,纷纷出来看雪,热闹倒是不减。
骆羊手上拿了胡萝卜冬枣和辣椒,用以充作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
薛烬开始了搬砖一样的工作。
幸好雪下的密,他用扫帚很快堆出一个大致的形状。
对于一个几何天才来说,除了累之外,堆雪人也没什么难度。
周围的小朋友们渐渐围了过来,都对他们这个雪人充满了好奇和喜欢。
骆羊把准备好的胡萝卜等物放在坚实的雪堆上,想了想,后退两步,又把脖子上的围巾给雪人带上。
胖嘟嘟的雪人,冷白色皮肤,高傲上扬的唇角。
她非常喜欢。
拿出手机,对薛烬道:“帮我拍个照好不好?”
“过来。”他口中呼出白色的气,使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骆羊走过去,把手机也给他。
她却只感觉到腰上一紧,是他的手搂着了,另一条长臂微展,四十五度角,闪光灯在夜空里咔擦咔擦闪了两下,他说:“喏,好了。”
屏幕上赫然浮现出两人的合照。
她有些怔怔的望着镜头,而他的嘴角微扯。
来不及说什么,旁边的孩子们都七嘴八舌的向薛烬要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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