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
自从高三以来他就不再担任9班班长一职了,加上他本身就是事情很少的那一类学生,因此出入班主任办公室的几率变得很少。
李素跟他说了一会儿关于班务之类无关紧要的闲话,随后竟然就说:“帮我把这碟本子带到班级去,上学期最后的一次作业,该订正还是要订正。”
薛烬怔了怔,这就没事了?
他上前一步接过那一叠作业本,在怀中沉甸甸的。
李素手下的笔这时停了下来,面容微笑中带有一丝深意,状若无意的对他提及:“对了,今天座位调动以后,在毕业前不会改变了。薛烬啊,什么年龄做什么样的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老师对偏爱的学生总是不会把话说的太难听,特别是薛烬这一类人。
点到即止,已经是最大的提醒了。
……
骆羊恍恍惚惚的过了一个上午,数学课最后10分钟老师留给大家做题,她低头看题,手对着身边道:“量角器借我用一下。”
一道不同于以往的声音响起:“等我用完了借你。”
骆羊陡然如同从梦中惊醒,望着新同桌,“好的,谢谢。”
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跟薛烬同桌那么久,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心惊胆战,到了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十分安心。
她悄悄的回头望向原先的位置,正好对上了一双深沉而黝黑的眸子。
薛烬也在看她!
他的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但骆羊竟然看懂了。
他在对她说——没事,我还在这里。
她就安心了很多。
对啊,只要薛烬还在,她怕什么呢?
她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杨晓清对自己和薛烬在一起的事情反感成这样,就好像丝毫都无法容忍似的。
但抛开她自己和薛伯伯曾经那一段关系之外,其实杨晓清与薛烬当时相处的还算愉快。
根本不至于到如今这样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
杨晓清完全要跟薛家划清界限,因此也不容易骆羊再跟薛烬有任何的关联。
她知道,这次座位的调动恐怕也跟杨晓清有关。
骆羊心情很复杂,不晓得她是怎么跟李素说的,这么一来,即便在学校里,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骆羊以为这只是一个小转折,而当天晚上晚自习结束之后,她在看到校门口等待的杨晓清时,才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幸运的是,她推着车在前面走,而薛烬远远的在后头跟着。
他当然也看到了杨晓清。
杨晓清张望了一下,见骆羊出校门,便迎了上去:“下课了?走吧,回家吧。”
骆羊觉得不对劲,“妈,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上班吗?”
杨晓清的班次骆羊是记得很清楚的,每个月都会在日历上标注出来,今天她应该是晚班执勤,不会有错。
“回家再说吧。”
骆羊不敢回头,牵着杨晓清的手走了。
回家以后杨晓清去了厨房给骆羊做吃的,一个晚自习下来,五六点钟时吃的东西早就进入了胃部的黑洞,骆羊在这个时候往往是最饿的。
不一会儿,厨房里端出了一盘虾酱空心菜,小碗的红烧牛小排色泽鲜艳诱人,另外还有一份冬瓜排骨汤。
都是骆羊爱吃的。
妈妈的手艺向来很好,她埋头吞咽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杨晓清温柔和专注的神色。
骆羊吃着吃着才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便问道:“妈,怎么今天会到学校来接我下课?又跟孙阿姨调班了吗?“
杨晓清摇了摇头,替她拨开了因为吃饭的动作而落下的发丝,“妈妈辞职了。”
骆羊停住了动作。
在她的印象里,杨晓清从未真正脱岗超过1个月。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勤勤恳恳的上班,她总是说,能够出去工作室最幸福的事情,既可以养活她们母女2个,又不会跟这个世界脱轨。
所以,就算是曾经她跟薛伯伯一起生活的那衣食无忧的2年,杨晓清也始终在工作,没有停止过。
骆羊蹙着眉头:“为什么?”她心上似乎被什么人弹了下,顿时变得有些敏感:“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晓清只是看着她:“妈觉得有点累了,正好你也要高考了,这段时间我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你的生活,让你好好备战考试。”
骆羊一下子无话可说。
她当然能够听出杨晓清这段话背后的潜台词,或许她是在自责,自责因为自己的疏忽女儿就跟别人谈起了恋爱来,所以她现在想要弥补,顺便也是一种监视。
骆羊有些涩涩的说:“妈,你……我的手机都被你收走了,座位也换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出乎意料的,杨晓清没有激动也没有生气,而是道:“妈只是不放心你。”
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骆羊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反反复复都是关于妈妈和薛烬的事。
妈妈特地……辞了职来照顾她,按照今天的架势,恐怕未来的日子里她都会每天接送自的。
手机不在身上,否则还可以跟薛烬说上两句。
因为睡不着,她索性起床去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
捧着牛奶回到房间的时候,骆羊的目光定在了书桌旁的笔记本电脑上。
她其实用电脑的几率不大,一般是用来查资料的时候才会打开,况且在寒假时,杨晓清还把家中的网路给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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