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住她,低低的喘息透着隐忍:“别闹,就这样让我抱会。”
“你就这么确定你朋友一定会准时到?万一早到……”
他一愣,又愉悦地笑起来:“你担心的是这?”见她双眼都是茫然,陈铮岩的心情好到不行,起身坐好,单手环着她:“看到又怎样?我亲你,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你经过我同意了?”
“你没反抗就是同意。”他说着凑到她耳边,“以你这小脾气,要不同意,近身都难。所以,你老实说说,是不是喜欢我,嗯?”
笠舟听着觉得耳根发热,硬声硬气地转头瞪他:“我只是不讨厌你。”
谁知话音一落,他本言笑晏晏的神情一下就垮了,声音清淡却难掩受伤:“你说真的?”
她蓦地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又不爱认输,可话都出口了,总不至于收回来推翻吧?她偷偷觑他,只见他敛了笑容,那与他声音一样清清淡淡的目光看着她。
她很心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门口有人进来了。先到的是陆恒,b市有名的大律师,有一家齐集不少精英律师的事务所。笠舟与他打过几次交道,非常不熟,只知道是个不苟言笑,十足严肃的人。
他进来后只是对陈铮岩怀里的笠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惊讶,很快就调整了表情,笑得和气礼貌:“韩小姐,幸会。”
“陆律师。”笠舟微笑点头,话音方落,凌之帆和崔宇泽结伴来到了,那崔宇泽一见到她就吹了个口哨,八卦兮兮地坐到旁侧的沙发上:“哟!我说呢,今天怎么想着出来吃饭了,敢情这是秀恩爱来了啊。说吧,什么时候好上的?”
凌之帆也在一旁站着笑,“铮哥,你这算是铁树开花?”
笠舟不答,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站起来坦然大方地笑说:“吃饭就吃饭,嘴那么碎。”
“嗬,不好意思了。”崔宇泽摊摊手,“我说韩大小姐,你这跟我铮哥怎么都不带走漏点风声的?悄没声地就在一起了,会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很惆怅啊。”
“把‘我们’这个词去了,我是有女朋友的。”凌之帆客气地纠正他。
“得了吧,就你那些十八线模特女友们?你先有胆子挑一个带回家去,哪个不会把你爸的心脏病给气复发了,你再跟我说你有女友也不迟。”
“一天不损我,你就浑身难受了是吧。”凌之帆也不反驳,他说的显然是事实。
几个人的玩笑话让笠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是第一个被陈铮岩带到这三个人面前的女人。否则,都没有细问一句,这几人竟然就自动默认她是他的女朋友了?意识到这点,她又对自己刚刚的行径多了些莫名的愧意。
这一餐饭因为陈铮岩的沉默,并没有吃得太愉快。凌之帆和崔宇泽两个公子哥有的是芝麻谷子的话题聊,间或抛几句玩笑话给她,她都接了,倒也觉得相处合宜。陆恒一贯的严肃大概因为和陈铮岩的关系实在是铁,也有些打破的迹象。吃饭的间隙也会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几句话。
唯独陈铮岩,一脸无谓的表情,眉宇间弥漫着冷意。
笠舟在吃饭时夹给他一块虾肉,他没动,挑眉看了她一眼。在凌之帆和崔宇泽“秀死快”的嘘声里,他什么也没说,夹起虾肉蘸了醋放进嘴里。她莫名有一种笃定,这个男人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在除他们两人之外的场合给她难看。
可这种笃定,却又让她感觉自己方才行为的“小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正面去承认这些天来对他的感觉。明明他们之前的相处不再像前两年那样“相敬如宾”到井水不犯河水,明明很多感觉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是她在害怕吗?害怕着什么?
她蓦地想起几年前赵时亭看她的眼神,从先前的温柔到纠结的隐忍与漠然,他指着她的脸对她的“行径”嗤之以鼻,“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不可理喻的人!”
她也曾问过他,“你能不能相信我,不管为什么,就站在我身边?”
赵时亭起初是答应的,后来,他疲累地问她:“你是小孩子吗?”
大概是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毫无理由的感情也没有毫无理由的信任,若非说有,它唯一的去处是亲情。爱是需要理由的,也需要不断地去维系,它脆弱得就像icu里的病人,需要一大堆的仪器和严密的无菌环境去护理,还要随时去面对死亡的威胁。
也许,这跟对方是谁并没有关系,她只是对爱情本身,不存在信任。
同桌的其他三人也看出了陈铮岩的兴致缺缺,他们与笠舟还不到相熟的地步,自然也不会大咧咧地找她问点什么。陈铮岩又是个自己不想说就绝口不提的性子,于是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人就很老实地说有事要先走。
最后离开的是陆恒,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笠舟一眼,在出门前对她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她坐在座位上无言地轻叹,也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好一会,他总算是矜贵地开了口:“走吧。”
笠舟跟着他出门,却没有往车库方向,反而来到了二层大厅。她朝他疑惑地看去,对方还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她。这里是一个休闲区,中间开辟出了一块硕大的空地,看起来是专用于演奏的。周边一圈都是座位,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里,喝咖啡喝茶吃甜点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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