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空白区讨生活的部族都吃过败仗,父皇恩厚,未曾真正降罪于他,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一举一动却更是有负皇恩了,四哥说呢?”
齐王唇角抽动,双眼紧紧盯着宁王。
“他……他确实是有负父皇对他的倚重……”宁王想做什么他如何不明白,然而此时他自身都难以保全了,若是能够把罪责都退到谢天峰的身上……齐王双手紧握,反正此事之后,谢天峰只怕再难翻身,也不怕把这些罪名都担下来。
大不了,日后他再提拔谢天峰的儿子就是了。
这样想着,齐王心中才略微好受了些,又深深看了宁王一眼这才道:“倒是六弟,在北疆多年,可真的不算是虚度光阴。”
这话他暗指宁王在北疆的势力,意在提醒皇上宁王也不简单。然而,此时听在皇上的耳中,却更多觉得这是事实。宁王是个实干的人,从不空头说话。在北疆六年,除了那些看着光鲜的战绩之外,若非这次陈知纪深入调查,只怕那些大大小小的功劳就被他给隐瞒了。
不居功,不自傲,甚至不挟功请赏,这样的性情才真是让皇上觉得放心。
“北疆兵器不足一事,”皇上略略想了下,看向一旁兵部尚书耿豫中,“如今兵部在册的兵器储存还有多少?”
“依着陈大人所调查的空缺来说,兵部的库存只能够填补其三分之一到一半的空缺。”耿豫中的神色也不大好看,“若是全部补足,可供战事替换使用的话,只怕就这漏洞就更大了。”
宁王离开北疆才两年半的时间,北疆这边兵器空缺就被搬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谢天峰根本就未曾在北疆坐稳,而吴成豪去了也不满一年,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两个人未曾察觉虽然情有可原,然而……
耿豫中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关键。
“北疆入京并非只有武器空缺是最为麻烦的,能够领兵打仗的将领,吴大将军就足可以胜任。然而,北疆这两年多来的风气,却是另外需要一个铁面无私又不会受各方影响的人去镇守才是。不然,纵然度过此次危机,这内里已经空虚的北疆怕是还会生出旁的混乱。”
皇上缓缓点头,倒是明白耿豫中的意思。原本是宁王坐镇北疆,他有着皇子的身份,自然能够镇压其下各种权贵旁支的种种小动作,不用顾忌那些门阀之间的关系。而吴成豪,却只是悍将,打仗有一手,在京中却是根基不深,种种忌惮之下,料理起北疆的事务反而束手束脚。
这才由得章璨、薛宇成这种小人在短短两年之内就掏空了北疆!
都是魏王这个好儿子!
皇上斜靠在罗汉榻上,伸手揉了揉额头,半响才道:“北疆的事情不能再拖,原本战事就该防范于未然……”他顿了一下,放下手看向了一旁的宁王。
宁王对北疆各方各面都算熟悉,又熟知北陵人的习性,只是如今京中情况也是复杂多变,他倒是想把宁王落在京中做事。
除了宁王之外,晋王如今看着倒是有些能力,只是胆子小些,打仗的事情,就算有吴成豪在,只怕他也吃不消。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被那些人给拿捏。
秦王倒是个好人选,只是烈风营那边……
“父皇!”正想着,皇上就见秦王出列,拱手道:“儿臣愿带烈风营一万二千人马,护送兵器,驻守北疆!”
“烈风营?”皇上一愣,“你是如何想着,烈风营也要带去北疆的?”
秦王闻言抬头,认真道:“父皇,如同儿臣之前上书所奏一般,烈风营这些时日来加强操练,已经不再是当初颓废、无用之势。依着儿臣所见,若是想要烈风营恢复当年雄风,正当上沙场,千锤百炼才能出来!因此,儿臣恳求父皇,给予烈风营一年时间,驻守北疆,参与北疆战事,让儿臣为父皇磨练出来一柄尖刀!”
他神色坚定,目光炯炯有神。
皇上听着不由一愣,看着这个身姿挺拔、神采焕发的儿子,半响才下定狠心。
“好,朕就派你与烈风营同去,希望明年你归来之时,能让朕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烈风营!”
秦王神色难得出现激动难以自抑的表现,倒是看得皇上心中颇有些宽慰。虽然魏王和齐王不争气,然而毕竟他的儿子中还是有争气的。秦王就很不错,晋王也很好。隋王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胜在本分,也不会无事生非。
宁王,就更是好了。之前明明是他先请命去北疆的,如今被秦王夺了差事,却是在为秦王高兴。这般的性情,有度量,能容人,很好!
北疆之事迫在眉睫,定下秦王前商量了借调其他兵营备用兵器补充北疆的事情。为了稳固军心,这些事情如今尚不能公开,这借调一说也当有正常名目。不然,只怕京中知道了北疆武器不够,只怕也要陷入混乱之中。
还有就是粮草一时,战事和平时粮草供应也是不一样的。户部这边既然暂定由宁王接手,他也就不能在懒散度日,立时就忙碌了起来。
镇西营这边,却是让秦王接手了。当天回京郊烈风营中,秦王就整点人手,带三千人马,连夜赶路于第二日天色微凉之时一句拿下了镇西营上下在品级的将领近百人,控制镇西营的同时安抚军卒。这般雷霆手段,并未曾造成太大的波动,知道镇西营拆散,上万人马分拆之后并入其他京郊各军营,这才让人察觉了不对。
这都是后话了,如今宁王不再蒙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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