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体会陪伴的意义。同事帮我买了晚餐,嘱咐我要马上叫家人过来,然后回去了。我想了一圈,也不知要告诉谁,n_ain_ai年纪大了,不想让她担心,朋友、同事也不可能麻烦别人来照顾我,此刻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子期,但我却难过地握着手机半天,也没拨出那个号码,好像忽然明白了人为何要成家。
通过与病友聊天,大概摸清了医院流程,吃饭不用愁,有人负责,可以向她们点餐,然后每餐都送来,还可以雇一个轮班阿姨,她们常驻医院,一般两个人合作,白天晚上轮流。去厕所可以帮忙拿点滴瓶,凡事都可以招呼她们,所以我也雇了个阿姨照应。
我在医院躺了六天,但还是一直排气,医生说难以自动愈合,要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我不懂医院的程序,想着要亲属签字就犯难,我不想让n_ain_ai知道,别的人又找不到。无奈之下我只能打电话给子期。
我简单地跟他说明情况,他语气沉稳、冷静,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就说马上赶来。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就出现在我的病房。我看他脖子、额头都挂着豆大的汗珠,疑惑他是跑过来的,“你怎么来的?不是说了不用着急吗?”
他忽然瞪圆了眼睛,第一次对我破口而出:“你丫有病吧?生病这么久了才告诉我,不是要签字,你也不会找我吧?”
“也不是,只是想你实习很忙,也是小病,就暂时没说。”我感觉他脸都气白了。
他没再责备我,而是检查我的情况,又马上去和医生沟通,然后一切安排妥当,告诉我准备第后天手术。有他在,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我又做了些检查,护士拿了灌肠的药,提醒我晚上先洗个澡。我确实都快发霉了,自己都受不了。护士拿来专用的洗头架子,让我躺在床上,子期说他帮我洗。他的手法还挺专业,我笑他可以靠这个吃饭,他笑我头发像j-i窝。
晚上,我不好意思让阿姨帮我洗澡,他说他来帮我,我实在不愿意。
“这时候了,你还拧巴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他憋着笑。
“哈哈,我记事以来,就没人帮我洗过澡,感觉好奇怪。”我确实不愿意他帮我,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左边c-h-a着管子,右手上有针头,你自己怎么洗?你要不愿意我来,我去帮你叫阿姨。”他明知我更不可能让阿姨来帮忙,他故意这样激我。
确实没办法,还是只能让他帮忙。大学时,我们也一起去澡堂洗澡,也不是没看过对方luǒ_tǐ,但是这么静距离的站着,真的是尴尬无比。他也难为情,先站着我后面,从后背帮我搓澡。我们都感到气场诡异,他还刻意讲了几个笑话来缓和气氛,结果多此一举,气氛更焦灼了。他一直站在我的背后帮我冲水或递东西,我庆幸我们没有面对面,但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混着淋浴的热蒸汽肆虐而过,扰乱我的心绪。
我尽量三两下把澡洗完,然后换上干净的病服,他扶我到床上躺下,安慰我不用担心。说实话,我没有半点担忧,从知道病情到躺在医院,我只是感到不便,却没有半点恐惧。晚上,麻醉师过来问了我几个问题,提醒我早点休息,便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切都很顺利,我被推出手术室时,子期就一直握着我的手,因为打了麻醉,所以头晕晕的,我没睁眼,就静静的握着。
麻醉退后,强烈的疼痛感席卷而来,那几天实在难熬,躺在床上腰酸背痛,又不能侧卧,手也不能抬起来,又因为一直输液,所以老想上厕所。他就任劳任怨地照顾我,让我第一次体会到无微不至的含义。几天以后我怕他耽搁太久,就催促他赶紧回去,他拗不过我,只得乖乖回去,但是每天都抽空来看我,不知不觉中我们又恢复了原有的亲密。
手术后第七天他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我送回宿舍安顿好,又忙着出去买午餐和水果。我心疼他黑眼圈都累出来了,叫他吃了饭赶紧回去休息,以后不要每天来看我。他忽然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怎么?翅膀硬了,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踢开啦?”
“瞎扯什么,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我说得很真挚,确实是肺腑之言。
他突然害羞起来,别过脸不看我,“跟我客套什么。”
心灵相通大概就是这般感受吧,无须多言,一个眼神足矣。
第二天他下班以后还是过来看我,还提了个旅行包。说这段时间就住我这了,反正我的床大,一起也不拥挤,还能照顾我,也省得每天两头跑。我明白他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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