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胜景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兄弟又何须专程跑来一趟?”
胡小天道:“大哥,你我当初结拜之时说过要同生共死,你受了伤,兄弟又怎能不来探望?”脸上的表情装得感同身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和薛胜景的结拜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么深的友情。
薛胜景道:“多谢兄弟了!”虚情假意地拉着胡小天的手来到桌旁坐下,让人赶紧去沏茶。
胡小天喝了口茶道:“大哥,我此次前来是特地来探望你的伤情,顺便帮大哥检查一下伤口,看看兄弟我能否帮的上忙。”
薛胜景道:“又不是什么重伤,只是被划破了一点皮,你可别听外面的谣言。”
胡小天道:“外面早已是满城风雨,大哥,小弟可真是担心坏了。”
薛胜景心中暗自冷笑:“担心?你小子什么人我不清楚?你会担心我的性命?今天前来只怕是另有所图吧?”
胡小天向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道:“大哥,我听说是霍小如刺伤了你?”他用词非常谨慎,只说刺伤没说刺杀。
薛胜景不露声色道:“兄弟还听说了什么?”
胡小天道:“还听说昨晚王府丢了东西!”
薛胜景目光一凛,看来天下间果然没有任何秘密可以守得住,虽然自己特别警告,可是昨晚的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出去,他叹了口气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胡小天道:“大哥,那霍小如因何会做出那种事啊?”
薛胜景眼皮一翻。目光瞥了胡小天一眼道:“兄弟好像很关心她的事情啊!”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满。
胡小天道:“不瞒大哥,小弟和霍小如早就相识,在我的印象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姬,手无缚鸡之力,性情也非常的柔顺,不知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胜景重重哼了一声。冷冷望着胡小天道:“兄弟今天过来好像不是专程探望我的吧?”
胡小天看到这厮有翻脸的苗头,慌忙陪着笑脸道:“大哥不要生气,兄弟当然是来探望大哥的,只是……”他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大哥,我此次前来的确想见见霍小如。”
薛胜景冷笑道:“你要见霍小如?”
胡小天道:“大哥若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她为何要做这种事,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种人。”
薛胜景道:“你不是为她说情的?”
胡小天苦笑道:“兄弟我又不是傻子。这人情太重,我可张不开这张嘴。”心中隐约感到不妙,从薛胜景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没可能让自己和霍小如见面,至于说情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薛胜景却在此时叹了口气道:“本王心中也是想不通啊,兄弟,你既然和她相识,当哥哥的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也罢,你去见她吧。顺便帮我告诉她。如果肯道出幕后的主谋,我或许可以放她一条生路。”说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小天一眼。
胡小天被他看得有些不寒而栗,他实在没想到薛胜景竟然那么容易就同意自己和霍小如见面,以这厮一贯的尿性按理不会如此通情达理,该不会想借着霍小如的事情坑老子一把吧?转念一想又没有太多可能,事到如今。也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儿女情长乃是成大事者的大忌,可胡小天来到这个世上之初原本就没打算成就什么大事,本以为生在富贵之家,顶着官二代之名舒舒服服地混上一辈子,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卷入这一时代的滔滔洪流之中。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胡小天从开始的听之任之已经表现出越来越多的主动,不是什么野心作祟,只是为了一个简单质朴的目的,活下去。
可活下去也不容易,霍小如忍辱负重二十年,支撑她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可是当她终于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想杀死的这个人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方才明白命运给她开了一个何其残酷的玩笑。霍小如无法断定薛胜景所说一切的真伪,但是她已经开始相信这位大雍燕王就是自己的父亲。虽然无法接受,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
门锁的响动声让霍小如从沉思中惊醒,她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万念俱灭来形容,多年来支撑她活下来并为之奋斗的信念完全崩塌,她将何去何从。目光锁定在门前,霍小如的俏脸之上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胡小天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咬了咬樱唇,疼痛让她意识到眼前的一切绝不是幻象。
胡小天向陪他同来的铁铮道:“麻烦铁总管了,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铁铮点了点头,目无表情地转身出去,将房门带上了。
胡小天倾耳听去,铁铮并未走远,就在门外,以他的武功修为,里面的说话声应该瞒不过他的耳朵,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微弱的呼吸声。胡小天辨明了方位,这座倚云楼内看来布置了不少燕王的耳目,薛胜景果然不放心自己和霍小如见面,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胡小天的目光落在霍小如的俏脸之上,经年不见,两人的境遇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望着霍小如苍白如纸的俏脸,胡小天心中感到一阵酸涩,这一夜不知她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霍小如望着胡小天,她竭力想让自己平静,可是不知为何眼圈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胡小天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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