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急了,喊道:“知她是什么人,你们这些下贱身份的竟敢打她!”
李明达的目光再次落在芦屋院静的衣领,看来她之前推测的不错,这个芦屋院静身份有所银猫。她左领子边沾了少许白色粉状东西,身上散发他人闻不到但她却轻易分辨出的淡淡脂粉香,加之其隐约可见形状的胸部。李明达便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左青梅冷哼:“谁管你什么身份,你冒犯公主在先,这点受罚轻了呢,处死也可!”
“确实,以你而今阴阳师身份,对你处置,倒真没什么不对。便是你身份特别又如何,在大唐你这是犯了欺君。”李明达道。
芦屋院静怔了下,缓片刻,异常惊讶地看李明达,“难道你发现我——”
“你领上的粉很白,唯倭国女子才用。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想辨别的话,再看看其它地方自然知道。”李明达说罢,目光落在了芦屋院静胸前。
芦屋院静立刻用胳膊挡住胸,红了脸。
“我情急冒犯公主是我不对,还请公主见谅。但对于你们的调查,我很不满,凶手为谁显而易见,但你们却一再拖沓,且还换人来做无用调查。”芦屋院静对李明达行了汉人礼后,便铿锵说道。
“大家要的都是真凶,查清楚事实对谁都好。若凶手真是长孙涣,没人会饶过他。长孙涣此刻也正在被通缉,不过人尚没找到罢了,我们这边再查一查也不会碍着什么,你何至于如此激动,莫非这件事就是你们自己人所为?”
“不是!好,我等着,但不要太久。”芦屋院静立刻否认,随即凑到李明达的身边对其小声道,“你既已知我国王女的身份,更该清楚,这件事我绝不会纵容放过。”
李明达:“原是倭国国王的女儿。”
“你竟……这……倒厉害。”芦屋院静恍然意识到自己被诈了,无奈又佩服,然后对李明达拱手,“说实话,我见公主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准确说是欣赏,我很想和公主这样的人做朋友。”
“你隐瞒身份在先,冒犯在后,难。且看你日后表现再说。”李明达一笑,便继续走。
芦屋院静忙跟上,小声跟李明达解释自己隐瞒身份的缘故。
她和深爱之人经历生离死别,心痛太过,国王便趁着遣唐使团来大唐的时机,让她来这里散散心。也正因她此来大唐只为散心,遂不愿去走那些应酬寒暄的礼节,便以阴阳师的名义留在使团里,当然其中也有隐藏身份比较安全的缘故。
“烦劳公主暂替我保密。”芦屋院静拱手道,“在大唐,我不是什么内亲王,我就是芦屋院静。”
“我不会欺君。”李明达笑了下,转即又问身边的田邯缮内亲王是何意,田邯缮正要解释,李明达立刻打断感慨不必了,“就随我们大唐的叫法,称她为‘倭国公主’就是了,叫着顺嘴。”
李明达完全是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决定一切。
芦屋院静怔了怔,咬牙,却也说不得什么。
李明达却也是个礼节之人,对芦屋院静没有再深欺辱,而是以大国公主的姿态和她道:“你欺瞒在先,本是大罪,我不会隐瞒,但我会尽量在圣人跟前帮你陈明。”
“那多谢公主。”芦屋院静行礼,心里对晋阳公主不得不叹服,萌生感激之意。
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因这抹笑,缓和了许多。
李明达随后嘱咐芦屋院静不可在耽误调查,便是处于礼节,大唐也一定会给倭国交代,“并非会因为倭国是一个小国,就对其来使轻视,你们也不必张牙舞爪,彰显你们的存在。除了相信大唐,你们也别无选择,若你们不想和大唐断了邦交的话。”
芦屋院静虽心有不忿,但也明白李明达所言皆是实在的道理,遂点点头,表示会静等待结果查明。
“但这件事总得有个时限,总不能拖一年半载吧?”
“我不和你计较,就给你个时限。这等小事,三天即可。”
芦屋院静怔住,有些呆滞地看着李明达的背影,恍然觉得同为公主身份,自己和她竟相甚太远。
随后,李明达至长孙无忌处,游说片刻,便说动了长孙无忌下令,让长孙府所有人配合调查。
酉正。
所有与道垣三次郎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的人员,都齐聚于长孙府的大义堂。
长孙无忌人也来了,但面对这种场面,他情绪极差,阴沉着脸。长孙无忌身边的七八个儿子们都因受到他的气势逼仄,闷着头闭嘴不言。唯有长孙冲态度如常,和大家客观说了下那日的经过。
长孙冲:“大宴之后,长孙涣因与道垣三次郎聊得十分相投,便在竹庐摆酒继续浅聊畅饮。喝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的工夫,道垣三次郎出恭,身边带着四名随从。长孙涣则在这时机就命人取来他窖藏的青梅酒,等道垣三次郎回了,长孙涣就吩咐丫鬟斟酒给道垣三次郎,还说过青梅酒酿法与众不同,他不舍得喝的话。”
“之后的事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道垣三次郎饮下酒便中毒呕吐,七窍流血而亡。当时有共计十八名随从在竹庐亲眼所见,这之后便有些乱了,长孙涣他……趁乱逃走,至今没有踪影。”
长孙冲说罢,便补充表示,长孙府这两日已然被搜查不下十八遍,每一寸角落都不曾遗落。
“那他人去了哪儿?”李承乾纳闷道。
李泰等人都蹙眉。
李明达目光快速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尉迟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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