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担心喊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房遗直原地未动,在旁看了眼慌张而去的尉迟宝琪,随即看向里面李明达。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公主伸手示意,阻止了尉迟宝琪。瞧公主有意靠近阿牛,面色认真的模样,该是在阿牛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房遗直眼见着李明达与阿牛拉开距离之后,才踱步上前,小声问公主有什么发现。
“他身上有女人的长发,沾了很淡的脂粉味,”李明达仔细回想,“这脂粉为我以前闻到过,带着一点点桂花香,却非长安城女子常用。”
“缓缓,越急就越不容易想出。”房遗直劝道。
李明达点了下头,然后看着那边发狂的阿牛,叹道:“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房遗直随即吩咐属下暂且把阿牛押到河神庙看守,等回头大家一同撤退的时候,再将他押入大理寺。
“去河边看看。”既然整个水鬼事件是绕着曲江池发生,十分有必要去看看河边的情况,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程处弼率先带着一行人在前走,随后待公主等人到的时候,河边已有侍卫挑着灯笼,大概每隔两三丈远,就挑一个。
李明达骑着马保持减缓速度,在河边跑,这头的岸边跑完之后,李明达就过了桥,往对岸去,侍卫们也随即撤退,先行到对岸那边挑灯笼,这时候,忽然有人喊:“这里有水迹!”
李明达和房遗直等人立刻骑马奔过去,果然在岸边的石板路上,看到了一些未干的水印。顺着这些水印往岸边看,可见河岸上的土也大片湿的地方,不过痕迹却被杂乱的鞋印弄乱了。再观河岸边的那些石子,一些长着青苔的石头又被踩翻的痕迹。
这片河滩不像河神庙凉亭那边,岸边并没有长草,只有高大粗壮的垂柳,和一些石子,该是以前常来这里赏景的游人,在此经常走动的缘故。
李明达再看距离这处地方最近的那棵柳树的树干,似有刮擦的痕迹。走进了仔细看,可确认是有类似绳子之类的东西,捆绑在树上造成的刮擦。
房遗直和尉迟宝琪等人这时候凑过来看,经过仔细分辨才发现刮擦痕迹。
房遗直提醒李明达道:“若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俩道士就是在那边摆的香案,距离此处不过二三十丈远。”
李明达转即挑着灯笼,往河上照,“这处地方水深,似不见底。”
“是很深,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这河边有几处地方是个大深坑,以前就有人在这样的地方落水,因为水太深不好搭救,眼见着人就没了。”尉迟宝琪道。
李明达默默看着河水想了下,随即命令道:“找两根竹竿来。”
侍卫依命,立刻骑马去了。
大家都暂且在岸边等着。
秋日晚风有些寒凉,田邯缮忙取来狐狸领披风,为公主披上。
又有人烧了热茶送过来,备了热羊奶,分与大家喝。李明达和房遗直都选择喝清茶。尉迟宝琪觉得新鲜,也要了一杯尝,却发现这不是煎茶,也没有姜糖之类的调味,觉得有点苦涩,不好喝,却又不好倒掉,遂就憋着鼻子硬喝。但奇妙的是,喝了几口之后,竟觉得唇齿留香,有种特别的淡淡地清香味。
尉迟宝琪不禁喜欢起来,倒了第二杯继续喝。
“你才喝这个的话,却别喝太多,不然晚上睡不好觉。”房遗直友善提醒尉迟宝琪道。
尉迟宝琪笑道:“贵主赏的茶,就是喝了三年不睡觉,也值了。”
尉迟宝琪说罢,就一口把杯中的茶饮尽。喝完之后他紧闭着嘴,一脸痛苦之样。
房遗直和李明达双双看着他。
尉迟宝琪还憋着,随后忍不住了,背着手假意观赏风景一般,转身过去,随即张口伸舌头,偷偷吸冷气。
烫,差点就烫死他了!
李明达自然听到了尉迟宝琪冷吸气的声音,禁不住抿嘴笑起来。房遗直从看他急切喝茶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茶烫了,遂也笑。
唯独尉迟宝琪背着二人,还觉得自己忍得很好,幸亏没丢人,幸亏没有被发现。
尉迟宝琪随即转过身来,展开扇子,温润地微笑,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
李明达看他一眼,故意问他今天过得可好。
“还好,还好,多谢公主关心。”尉迟宝琪一听公主关心他,有些不好意思。
李明达招手,叫尉迟宝琪走近一些,转而又示意那些侍卫都退后,
尉迟宝琪感觉公主一定是要和自己说很重要的话,心里一边激烈地砰砰跳动,一边冒出很多想法和可能。尉迟宝琪当然是希望事情会顺着他最希望的那个可能来,所以走着走着脸就有点发热了。看着和自己距离越来越拉近的公主,尉迟宝琪愈发感觉到公主之美,颜若朝华,仪静体闲,这世上该是没有任何女人能比得过他了,至少在他眼里,一定是这样。
尉迟宝琪走到李明达面前时,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房遗直在不远处,侧首瞧他们,眸底微微下沉,随即就有一些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
落歌跟在在家大郎身边,忽然觉得有点冷飕飕地,转即去瞧大郎,其墨色眸子里淌出了似要吞噬这整片黑夜的戾气。
大郎这是怎么了,以前就是被同龄人嫉妒算计,也没见大郎这般过。而今就是夜里在河边乘凉,大郎前一刻还好好的笑着,怎么这一刻就这么恼怒?
落歌动了动心思,顺着大郎的目光朝公主和尉迟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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