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金锭子上遍布成花的牙印……肯定也是没法用了。
巫锦想着,伸出一只手捏住小餮嘴边的肉,扯了扯嗔怪道:“就是你,今天害得我丢脸死了,以后换个东西磨牙,不许偷偷拿我的金子。”
正在认真咬啃金锭子的小餮抬起头来,闻言往后边退了半截,又鼓着劲把金子拖到自己身边,地主一样紧紧抱着,警惕地看着主人。
“算了算了,这块就给你了。”巫锦瞧它那副守财奴的模样,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说阎绮陌怎么还不回来……”
望望窗外,太阳都落下山了,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能让阎绮陌大清早就不告而别,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巫锦焉着脑袋耷在案上,撅着嘴浑身的精神劲都消失了。
这时小餮放下了金锭,伏下身子左右打滚,又摇头晃脑地脑袋别到一边,努力瞪着小成细缝的眼睛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这般卖力的表演,巫锦看得目瞪口呆:“你是说…阎绮陌生气了?”
小餮听着立马鲤鱼打挺地跃起身来,小j-i啄米一样可劲点脑袋。
“唔……那为什么会生气?”
小餮呆呆愣住,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想了半天还是在地上一个劲的打滚,重复着前面的动作。
突然一只手从天而降把它摁住:“好了小餮,别闹,等阎绮陌回来再说吧。”
莫名其妙地怎么会生气?巫锦显然不肯相信,气得小餮满桌子打滚,最后又抱着金锭满脸幽怨地磨牙去了。
还是背过身子用屁股对着巫锦的。
一日两日已经分外难熬,没想到漫长无际的等待熬到第三日,还是没见任何阎绮陌的身影。
这三日来巫锦几乎是把小二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时时隔一阵子就下楼抓着他问来问去,一定要把当日阎绮陌走时的情形重听个几十上百遍才肯罢休。
“客人真是大清早就走了,走的时候步子快,我也是刚从后厨里出来,只约莫瞧见了个匆忙的背影。”小二满脸苦恼,不知道这句话是自己重复的第多少遍上了。
巫锦眸子里的星星光芒霎时黯淡下去,幽怨盯着地面,手指搅在一起暗暗使力。
又是这个答案。阎绮陌究竟去哪儿了?想去找她,又怕自己前脚刚走,阎绮陌恰巧跟在后面就回来了,于是一直忍不下心离开。她心里总想着,也许下一刻阎绮陌就回来了。
可是好久都没有。
阎绮陌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巫锦低垂着头,失魂落魄走上楼梯,宛如只被人c.ao纵动作的提线木偶,僵硬地抬起手臂推开门,又是颓唐地趴在了桌子上。
小餮见她回来,抱了只茶杯送到她眼前,又奋力把比自己身子还大出一倍的茶壶推过去。
“小餮,我不渴。”巫锦把头垂在桌案上,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你说阎绮陌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只虫子心里着急了半天,最终还是吐出一口叹息趴下了身子,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和主人干巴巴互相望着。
有敲门声忽然自此时响起,巫锦惊喜地抬起头,转身往门的方向望去。
“小锦。”一道清冷柔和的声音透过纸纱飘进屋子,巫锦眼中的光芒霎时黯淡,闷闷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水犹寒轻轻推门迈进来,温言问道:“遇上什么烦恼了么?”双目中满满的关心怜惜。
巫锦垂首不语,良久方才转过身抓住水犹寒的手,仿佛抓着一丝晦暗中的希望:“寒姐姐,你说阎绮陌她还会回来吗?”
第三日的太阳又落山了,巫锦心底的希望也随着渐沉渐黑的天色沉寂了下去。
“会的,一定会的。”水犹寒轻声安慰着,手掌抚过她乌黑的发丝。
巫锦眼眶边缘红了一圈,声音低抑宛如受伤的幼兽:“寒姐姐,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小餮说阎绮陌生气了,小二哥也说她走的时候很不开心,一定是被我惹怒了才离开的。”关于阎绮陌这三日的不告而别,巫锦总算是想明白了。
“一定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她才不要我,可我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我好笨,寒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巫锦抬起手背在眼睛旁抹了抹:“等她回来,我一定不再惹她生气了。”
怅然的叹息声湮没在水犹寒心底,只有轻声的安慰淡淡浮出:“不是小锦的错。”
水犹寒点亮烛台,光芒霎时洒落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唯独剩下巫锦眼底照不亮的暗沉。
“小锦再等一天,她若是再不回来,我明日便启程去帮你寻人。”
水犹寒离开后,巫锦脸上的笑容又极快地敛了下去,看看小餮,已经扑到在床上裹着半边被子睡着了。
明天醒来,是不是就第四天了?巫锦塞满了心事,只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抬不起劲来,可说要休息,也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前面两日里,她总是觉得睡一觉醒来便能看见阎绮陌回来了。可等到现在也没见人影。
巫锦心里的小火苗渐渐被消磨得成了一地余烬,又黑又涩,还留着灼热的余温烧着心肝,总让人难以忽视。
她推开门走出去,在回廊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片突兀的明亮投进余光,巫锦急忙转身,眼睛睁大。
阎绮陌那间屋子里,有烛灯亮着。
还有……影子。
透过摇曳的烛火投在窗纱上,她一眼便能认出来,是阎绮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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