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洺后两天总往外跑,余橙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但是到了晚上一两点进门,余橙至少知道他回来之前做了什么。
余橙本来都已经睡着了,硬生生看着他一边呕一边冲进厕所猛吐,感觉他肠子肚子都快吐出来了。
余橙就穿个四角短裤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都是乱的,靠在厕所门口都能睡过去,问,“你喝了多少?”
薄洺哪还能说上来话,吐了两回后拿卫生纸搽干净嘴,把地也拿水冲了,马桶去了味儿,洗把脸洗把头出来,声音疲惫嘶哑,“你睡你的,别管我。”
一看就是还去会所ktv了,吼了不知道几首歌。
上次和周展去ktv,薄洺高冷坐在哪里一句都没唱,余橙真不知道他唱完后嗓子还能变得这么粗,跟低音炮似的。
“好,那我不管你。”余橙看他倒在沙发上,连正眼都没看自己,当然也就睡去了。
半夜薄洺又起来吐了两回。
第二天早上余橙起床,看到沙发上没人,还心想薄洺这是又出去应酬了?拖着拖鞋挠了两下头走进厕所,好家伙,薄洺躺在马桶边上睡得正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猝死了。
余橙把他抱着托起来,扔到床上去,自己也跟着躺他旁边,数他的睫毛。
这人长得太好看,余橙心想现在他睡得也和死猪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凉凉的,软软的,余橙又吻一下,知道薄洺根本醒不来,他几乎是凑过去上下贴着他抱住,在他的嘴唇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然后又移到耳垂上。
耳垂和嘴唇,前戏最重要的两个部位,亲完了身体立马滚烫还硬,但要命的是在这儿就只能截止了。
这他妈是太监的步骤。
余橙从床上溜下来,躺去阳台外面喘气去了。
十点多,薄洺的电话一响,从床上蹭地爬起来接,说道,“能卖多少?说的不是市价,是我妈这房子现在的买主给多少。嗯,定了吧,钱快点儿到账,最好就下周前。”
“你在卖什么?你妈生前住的房子?”余橙警觉地问他。
薄洺揉了揉眉心,“我妈那套美国的房子,能卖几千万吧。不过比市价肯定要便宜很多。”
余橙不解,“为什么要卖你妈留给你的房子,你有多大用途要动用你妈的东西啊?”
薄洺抬头望了望他,“这些事你不用知道。”
“你要用这钱来干什么?”余橙对遗物这事太过敏感,因为当初他给他那死在沉船事件中的同学亲手整理了遗物,而当他也有东西被他的父母卖出去的时候,发疯的也是余橙。
因为这些人要抹掉他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
他的父母说他们太痛苦,要忘掉这个过去,并且在计划重新要一个孩子。余橙怒不可遏,但是他没办法。
后来他们确实又生了一个。
他们家没有给他同学买公墓,而是在骨灰存放处租了一个小柜子,长年累月,很少去看他。
余橙那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相当失望。
就算他不喜欢自己的妈,因为她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但是如果他妈去了,他也一定不会动她留下的东西。那毕竟是妈啊!
余橙捂着脑袋到了阳台上,薄洺愣了一会儿,出来说,“我要收购公司,筹钱。我的钱被银行冻结了一部分,可能是我爸他们……这房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妈生前没有住过几天。她一直居住的那间公寓,我不会卖的。”
余橙其实已经没有在责备薄洺,他是想到了那段过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去了。
弗洛伊德说,“这个人为记忆所苦。”
薄洺看了看窗外,“你身边不是没有人。如果你想聊,我随时都在。”
余橙强笑一声,看着楼下。
楼下是个幼儿园,滑梯上,不少男孩儿爬上爬下。余橙看着他们,就在想,在他们的记忆里,对方能存在多长时间。
“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没有,你忙你的吧……”
薄洺没有再打扰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余橙看着他走出了楼门,没有什么所谓的suv来接他,他独自一人走到路边去打车。
这个钟点是出租车司机中午的交班时间,余橙看到他问了好几个驶过的司机,都没有让他上车就走了。
余橙从记忆中抽出来,突然心血来潮,想跟着他去看看。
其他衣服还得翻,他把家里地上扔着的那套高中校服直接穿起来,走下去,开了自己的二手车出了车库,在路边停下。
薄洺竟然还没打到车。余橙心想,他不会连一辆车都没有了吧?
薄洺看样子没有注意到他,又过了两分钟,终于坐上了出租。余橙跟着车越走,越觉得这路有点熟悉,这一路跟着,竟然开到了陈医生所在的医院。
余橙看到薄洺在医院大门外的星巴克前下车,站了一会儿。
医院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材姣好的女人,当余橙看清楚时,感到了一阵窒息。
真的是陈医生。
余橙把车停进了医院,走出来,就站在星巴克的玻璃窗外,看着他们两人坐在沙发旁热切聊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半面明亮,半面y-in影。
……
陈医生给薄洺展示了余橙的脑部扫描,详细解释了多处y-in影。
这些都是创伤后功能丧失的体现。
薄洺听完陈医生的解释,沉寂了良久才说,“我好像看到他的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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