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在刘彻现出身形的瞬间便准备下跪行礼。她的膝盖不过刚刚感受到地面的冰凉气息,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拉了起来。往日极为熟悉的面容尽在咫尺,让陈阿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心跳也因为刘彻突然的动作加速的跳动。
皇上,他又想要做什么?这样亲近的动作明明多年未曾有过,为何要突然心血来潮的的搀扶她起身。纵然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响彻在耳畔,但是她却清晰的知晓这并不是心动。没有所谓的羞涩与喜悦,有的只是因为这突然而然的动作出现的惊吓与紧张。
“只是闲暇的时间让侍卫捉了几只鸟儿逗弄,倒是让皇上见笑了。”刘彻说的是‘能否’,听在陈阿娇的耳中却与命令无异。
“不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刘彻却明显的看出了陈阿娇表情的变化,那一丝明显的僵硬。纵然两人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阿娇姐还是会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羞涩。身上的疲惫似乎也因此散了几分,今日来长门宫果真是极好的决定。陈阿娇语气中的那几分疏离却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陈阿娇让侍卫们将那几个鸟笼收起,笼中的鸟儿因为被束缚了自由在鸟笼上不断冲撞着,不知乱了多少羽毛,更有几根羽毛直接脱离身体掉落在地上。
“若是阿娇姐喜欢这些小东西,改日朕送几只性情温顺的来,也好做观赏。不要让这畜生的羽毛坏了这长门的景致。”刘彻看着那几只丝毫美感没有的麻雀,如是说了一句。
陈阿娇笑着点了点头,视线看了一眼那带着鸟笼离开的侍卫们,被束缚了的麻雀没有任何观赏价值,所以连见一面都被嫌弃。而若是被束缚的是其他有着美感的鸟儿,至少有空的时候还会逗弄几番。那些被逗弄的鸟儿终将失去最开始的野性,甚至开始喜欢牢笼中的生活。
与她此时所处的场景又有何异?这其中的区别大概是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有太多的人主动踏入,而评判的价值也不仅仅是‘出身’二字。陈阿娇与卫子夫不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有没有价值只有这牢笼的主人说了才算数。现在的她不过是从大笼子走进小笼子而已,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彻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颇有闲情逸致的在长门宫中欣赏着风景。虽说这风景陈阿娇已经看了太多次,她身旁的帝王也不是第一次欣赏。但是既然皇帝来了兴致,便没有人可以说不。就算是厌恶,也需要陪伴在一旁。
“阿娇姐,可是累了?”刘彻走了几步,发现一直走在她身旁的陈阿娇脚步慢了几分,便不由的停下脚步等着她跟上。
“是有一些。”陈阿娇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歉意。
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看在刘彻的眼眸里却分明多了几分娇嗔的小女子味道。
男子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牢牢的包裹在掌心,温热的气息几乎是从手掌沁入心底。猛然接触到这样的温度,陈阿娇几乎想要下意识的将手掌抽离。但是也幸好,她并没有忘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所以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纵然如此,手指依旧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手心被不经意间触碰,淡淡的酥麻感从手心之间一直蔓延至整个身体,刘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火热的光芒,但是很快被他压制下去。握着陈阿娇的手力道不由的收紧了几分,让那柔软的手没有办法再做出令他有几分失控的动作。
陈阿娇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掩下了眼眸中几乎出现的讽刺。陈阿娇期待他陪伴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说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今日她期待他的离开,他却自作主张的靠近。果然是帝王啊,永远只遵从自己的心意。
拉着陈阿娇的手,刘彻将自己心中的那几分蠢蠢欲动压制住。现在的阿娇姐对他还是有几分防备的,他看得清楚。纵然那份爱他的情谊没有改变,但是巫蛊之祸的事件也不是轻轻松松几日内便能够翻得过去的。陈阿娇的骄傲,大概会让她记上许久。
走着走着不由的便走到了前几日见陈阿娇作画的亭子,看那熟悉的风景,眼眸中浮现出她认真的样子。若是这双眼睛看得是他一个人···
“阿娇姐的书画堪比大师,不如今日在这亭子里为朕画上一张。”刘彻撩了一下衣袍便坐在石凳之上,他背后的风景恰是这庭院中最好的观景方向。
“皇上谬赞了,阿娇不善为人画像,若是画的不好,希望皇上不要嫌弃。”陈阿娇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刘彻刚刚吩咐下去之后便让人准备丝帛笔墨的郭舍人,便知晓就算是拒绝也是无用。
刘彻点了点头,随意的坐在石凳上,视线自然而然的放在陈阿娇身上。
不由的动了动刚刚被刘彻包裹在掌心的手指,为帝王作画,在历代都是极为冒险的事情。帝王的容颜岂是随意可以打量的,更别说他身上这一身龙凤纹路的衣物,恐怕作画中少了一丝多了一笔,都可能被安上大不敬的帽子。不是她太过警惕,而是陈阿娇不得不小心。
站在被细心铺好的丝帛前,陈阿娇提笔。专注的打量刘彻的面容良久,这才开始下笔作画。比起她画山水时的笔墨随意,明显的此时多了几分细致。也的确做到了刘彻想要的,眼眸之中就只有他一人。
周围寂静的只能够听到偶尔路过的鸟鸣声,亭下的潺潺流水在某一时刻都变的格外清晰。陈阿娇着重的在画像中人物眼睛的位置的细致勾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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