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你和他有情,家里人都知道。”他脸上有尴尬之色,两个人压断了铺板的事儿,确实也闹了一天星斗,“可即便有情,他也不可能纵着外戚坐大,除非他是个昏君。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打铁要趁热,趁着皇上还沉浸在悲痛里,把太子拽进去。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咱们就能稳坐钓鱼台。”
确实,这是个万全的法子。不用捏造太多,只要说太子本来就知情,是他命茵陈换了信王里衣的,如此一来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然而如果她一开始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何必还要费那么大的力气?
她心里不赞同星海的做法,嗫嚅着:“家里好了……好得起来么……”
星海愣住了,“你当初不是立下豪情壮志,说想摄政的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星河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事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揭发,只怕会被视为同谋。太子本来就是太子,他犯不上去害信王,这种做法于理不通。如果非要这么牵扯,我料皇上也未必会拿太子如何,毕竟死的已经够多了,再有人出事,就真的要动摇大胤根基了。太子缓过神来,到时候宿家怎么收场,你想过没有?他这人可不好糊弄,回头再落个满门抄斩,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事儿都有两面性,你这么说,他那么说,各有各的依据。可星海心里门儿清,他这妹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说起权力就血红着两眼的战士了,年纪不大,大约想归隐了,实在可惜。
她不答应,也没办法,星海退一步说:“我琢磨过,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有投诚示好。你先沉住气,我这头找机会探探他的口风。不过探不探结果都是一样的,要想相安无事,只有辞官。”
他惨然一笑,让星河感觉到了末路的恐慌。
辞官……说得轻巧,哪里那么简单。多少盛极一时的官员在回乡的路上被杀,就算他们这支放弃了,其他宿家子弟,也愿意落个慎斋公那样的下场吗?
星海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星河一个人呆呆坐在公堂上,两旁剑戟林立,她忽然很怕,害怕有朝一日星海被收缴了兵权,结局远不如简郡王。
哥哥既然让她暂且沉住气,她也就没有声张。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太子日渐忙碌起来,经常是她回东宫看不到他身影,等他回来,她已经往他坦里去了。
也许这才是一位储君正常的状态,既然监国,那朝堂上的事都要靠他决断。他经手的不单是税赋营田等,也有布军屯兵。枢密院被分解成五军都督府后,正副使的职权略有高低,但不至于哪一方独大。但随着宵禁的完全被取缔,五军都督府的权力开始正式分割,正副使的职权有一部分被转移到了新设的枢密同知手上,霍焰交付了两成,星海却损失了近一半。
她再见到星海时,他目光微漾,什么都没说。太子为京畿军事分流的决心摆在眼前,国事上他不卖任何人的账。
所以有些事根本不能说,撒个娇抱一抱就能让他昏头,那他就不是霍青主了。
茵陈看她忧心忡忡,问她怎么了。她把太子削星海兵权的事告诉她,她哦了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太子这人记仇嘛。做京官儿本来就不容易,像我们家似的,外放在边关倒还好些,毕竟看不见就想不着。”说罢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要是太子敢把您家赶尽杀绝,我就回去鼓动家里拥戴敏亲王。就说信王本来要娶我,太子逼我动手脚害死了他,等太子将来继位,一定不会放过上官家,这么一来您这头势就大了。”
星河听了,简直要惊叹于她的城府,其实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傻,她只是没把心思用在正途上罢了。往好了说,她确实可以助她;但往坏了说,如果哪天她倒戈一击,倒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儿。
茵陈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见她这么看她,乖巧地依偎过来,“姐姐您不用怕。”
星河在她发上捋了捋,“你是个好姑娘,应该过上好日子。”
她嘻嘻笑道:“我的好日子就是和您在一起,太子想抬杠时奉陪一下。”说罢顿下来,觑着她说,“您答应我的,难道要反悔么?”
自然不能,一口唾沫一个钉,她从小就这么局器。
茵陈满意了,笑道:“您瞧太子爷多忙,以后他整宿处理政务,您一个人也不怕寂寞。反正有我陪着您呢。”
她是拿她当全部了,星河一瞬感觉责任重大。可她也不是全然信任她,到底这样的喜爱来得太莫名,爱亲近是一回事,亲近到赴汤蹈火,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可太子说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上官茵这个怪胎喜欢你,就像女人喜欢男人那样喜欢你。”
星河被他说得一脸茫然,“可我是女的啊。”
“那也没关系,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但她什么也给不了她,也许还会拖累她一辈子。她想去和茵陈好好谈谈,太子却说:“没什么可谈的,她要的只是陪伴,还有以后没有男人往她床上钻。”当然后面一点更重要,前面一点倒不难解决,本来她在东宫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她也会给自己找乐子,活得十分潇洒滋润。
一个姑娘单纯地想找个女孩儿作伴,在星河看来很难理解。她虽然不渴嫁,但还知道年纪到了要找个合适的人家。约定必须遵守,茵陈想留下就留下,等将来想明白了,再想嫁人也不是难事。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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