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阴冷,面无表情地说:“周是,我想你需要冷静冷静,我先送你回学校。别再开口说话,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他亦感到烦躁,内心纠成一团,不想让情况进一步恶化,惟有先搁置下来。
周是颓然地垂下双肩,“不了,大家都需要好好想一想,不仅仅是我。”声音灰暗而无生气,然后转身,“放心,我自己会回去的,我还没糊涂到拿自己开玩笑。”不再看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快速离去。
今晚真是个噩梦!她真希望醒来时还是那个没有卫卿的周是,潇洒自信,飞扬跋扈,从不曾这样患得患失,痛哭流涕过。
司机问她去哪,她怔怔地也不说话。对着坐垫狠狠捶了一拳,她为什么要伤心,痛苦,流眼泪?呸!他也配!愤怒难消。见路口有网吧,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一头栽进去,准备刷夜。
网上跟人玩游戏正玩的起劲,手机响,不想接,刚要挂掉,看了眼才知道不是他,而是宁非,懒洋洋地喂了声,不怎么有心情说话。宁非听的她这边有些吵闹,问她在哪,她随口说在网吧打游戏。
他立即发觉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不高兴了?出什么事了?”他跟她打电话,她通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宿舍,从没有这么晚还在外流连不回的。周是也不瞒他,“就是不高兴啊。”心情糟糕透了,谁都看的出来。
宁非赶紧不问了,忙说:“好,不高兴就不高兴。打游戏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出去k歌,闹一晚上怎么样?”他是个极聪明的孩子,知道周是不耐烦说,立刻不提。
周是心动,大吼大叫确实有利于情绪的发泄,比一个人闷在电脑前强多了。说:“就我们俩?你多叫几个人我就去。”宁非一口答应,知道她要热闹,说带一打的人来。周是来到“钱柜”时,宁非和其他几对男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要了间大包厢,点了一大堆吃的,还有酒水,满满一桌子。
众人开始唱歌。都是十几岁的小孩,闹起来简直无法无天,点的不是摇滚就是重金属音乐,又唱又跳,又吼又叫,吃的喝的扔得到处都是,房间跟台风过境一样,乱的不成样子。这样环境下,周是哪还有心情郁闷,人都快震晕了,吼道:“宁非,太吵了,我吃不消!”看来她跟现在的孩子已有代沟。这哪是唱歌啊,就比谁的嗓门大。她年纪大了,不行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声音太吵,宁非没听清楚,凑过来问怎么了。周是没法,对着他耳朵叫:“我要走了,你们玩吧。”这声音,她心脏快受不了了。宁非猛地抬头,她唇贴着他脸一擦而过,清凉柔软,昏暗的环境下,令他不由得一颤。
实在没法说话,俩人来到走廊上。宁非问:“为什么要走?不是特意出来玩的吗?”周是咳了数声,声音沙哑,“不行了,受不了这刺激。”宁非皱眉:“那你回去干嘛呀?又能高兴了?留下来吧,让他们闹去,我们喝酒吃东西。”
周是迟疑,是啊,回去干嘛,还不是继续伤心!她觉得脸颊隐隐发烫,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疼的何止是面子,还是里子——心口跟针扎过似的。她为了他,连耳光也挨过了!可是他呢,却任由自己在暗夜里独自流泪。对他曾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信任到把自己全部交给他,不留任何余地!可是此刻,他却让她失望了,彻底失望——
宁非见她不语,拉着她坐下,让他们把音量调小。有人将话筒递给他,他接在手里,问周是:“你不唱?”周是看着迷蒙的灯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黯然摇头,“不了,我嗓子已经喊坏了。”她心情跌至谷底,一醉是不是能解千愁?宁非放下话筒,“那我们划拳。”俩人坐在角落,开始划起拳来。他教周是一种新的玩法,输了的人不止要喝酒,还要回答问题。
一开始是他接二连三的输,周是很兴奋,大赞自己有天分,这么快就学会了,连声逼着他喝酒,心情好了不少。宁非笑笑的看着她,一连三杯,眉头都不皱一下。周是想了半天,问的问题很没有建设性,问他多大了,以前在哪上学,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诸如此类,宁非乖乖回答。
等到后面,周是输了好几次,好胜心起,不肯罢休,拉着他说:“继续,继续——我就不信一直输给你!太没面子了!”舌头已在打卷,口齿不清。宁非问她家里的情况,知道她只有一个父亲,又问她以前有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和卫卿是怎么在一起的,为什么订婚了。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底细全摸清了,连李明成和张帅都让他给套出来了。
周是懊恼地说:“宁非,你作弊,为什么又是我输!”宁非看着不胜酒力的她,脸色绯红,想了想说:“酒我可以替你喝,不过可要诚实的回答问题哦。”周是推开他,“不要——,我自己喝。”抓起杯子,仰头灌下去,连打了几声饱嗝,瘫软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说:“你要问什么?恩——”不知为何,大吵大闹过后,眼睛里泛出泪光。
宁非见她身体往下滑,坐过去扶正她,揽着她问:“为什么心情不好,晚上出什么事了?”周是已经喝的有点迷糊了,听他这么一问,又伤心起来,呜咽着说:“宁非——我被人打了——呜呜——他竟然还让我道歉!”
宁非眸光一冷,改搂住她腰,问:“打哪了?疼不疼?”周是点头,“疼,这里疼——”说着拍了拍自己心口。宁非许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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