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走廊口,他从办公室出来,就像他那天拒绝我的那个中午一样,向我走过来。当时墙上有挂壁电视,正在播放吴彦祖和金城武tuō_guāng了在跳钢管舞,但我瞄都没瞄一眼,就因为舍不得,有一秒钟把眼睛从江医生身上挪开。”
康乔打断我:“你没看电视屏幕你怎么知道电视上在放吴彦祖和金城武的裸|体钢管舞?”
“那是梦啊,梦本来就很神奇,可以尽情开上帝视觉,”她的插话让我顿感不快:“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你说。”
“然后,江医生就走过来,跟我说话,我醒来后完全记不得了他说什么了,但是他跟我说话的那几秒钟的感受,我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感受?”
“活二十多年从没有过的感受,什么帅比啊男星啊都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特美,特别的美好,让我从内而外,不能控制地发光,”我给这个梦收尾:“而他仅只是说了一句话。”
“所以想证明什么结论?”康乔的口气,都能让我想象出她脸上写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显而易见的结论,”我顿了顿手指,接着发消息:“江医生是无可取代的特例,是the,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是女苏格拉底还是周婆?以后的事你这会就能预见?”
“我就是能预见!他就是明月光和朱砂痣了!”我激动地用标点加强看法。
“那你应该庆幸,没让他变成饭黏子和蚊子血。”康乔瞬间找到新路线来安慰我了。
我忽然回不出话了,因为我反应过来一件事,就是我把江医生称作“明月光”和“朱砂痣”这码子事。我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他不可能再属于我了,所以才会用这两个比喻来定位。
这是放弃的征兆和体现,原来我早就在心里涂上了放弃的影子了。
见我一直没开口,康乔又扔出一条消息来,用震动打裂沉寂:“这几天忙死咯,没时间。初七出来看电影么?初六冰雪奇缘首映,我大伯给了我几张万达观影券。”
“好啊。”
好啊,好,就这样吧,放弃吧,释怀吧,开始新生活吧。
我应着,也不知道到底在答应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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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紧跟着到来,接着就是初一,初二,初三,外公外婆,大姑二姑,舅爷爷舅奶奶,串亲戚走远门的,忙到我都无暇来顾虑自己的心境了,光是应付着三姑六婆堆砌起来的两座大山就够我心烦意乱的,两座大山的名字也很般配哦,一座名叫“有男友了吗”,还有一座叫“有工作了吗”。
真的很忙,忙到我感觉自己真的已经放下江医生了。
初六当天,我拿着喜帖去参加了我干哥哥的婚礼。晚宴开设在大酒店,很隆重,粉色的纱幕铺天盖地,鲜艳的玫瑰、彩色的气球、温暖的灯光更是一个都不落下。司仪一如既往地调侃新人,提着话筒问新郎,“你爱她吗?”,干哥哥扯着嗓门回答“爱!”,铿锵坚定得如同卯了一个世纪的劲就只是为了喊出这个字。接着,新郎新娘在漫山遍野的吹口哨叫好腔里接吻,我跟着众人一起拍起手来,祝福的掌声响彻大厅。
很奇怪,我这个旁观者居然被感动了,之前从所未有。好像我就是站在台子上的新娘子,正亲身经历着我人生和爱情之中的一次功德圆满。
不过那会,我并没有在意新郎是谁。
当晚回去,我就做了一个梦,还是有关婚礼的梦,我真的变成了婚礼的女主人公,双手捧花,雪纱及地。
大厅里正在奏响婚礼进行曲,司仪宣布新人入场,我和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并肩徐行。我清晰地知道,他就是我的丈夫。
沿着红毯走向高阶的一路上,我迫不及待地去打量他,而他刚好也偏过头来看我了。
就在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脸。
非常明晰地,像素超高地,看到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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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好票了!”康乔的脸和她手里乱炫的两张影票同时来到我眼底,打断我以回忆和卖呆为球心形成的真空静音结界,影院里吵吵嚷嚷的背景,在顷刻间尽数朝我压回来,康乔就在其间埋怨着:“排个队真是要排死了,都要上班上学了哪来的这么多人?足足半个小时啊,不过也值了,ix的,昨天刚上映,我们算得上是二批观众了。”
我看向她,她手里多出来的除了影票,还有两杯单球冰淇淋。
“我要草莓味的那个。”我在第一时间宣布了粉球的主权。
“知道了,”她阴阳怪气地应着,一手把粉色递给我,一手越过桌面,把我从高脚圆凳上扯下来:“走了,检票,看好包啊。”
我把背在身前的双肩包带拉下来,拢到一起挂手肘窝,这样比较安全,方面两只手抓东西,又不至于太滑稽像乌龟不小心把壳穿在了身前。
观影群众真热情,检票口老早就排起长龙,康乔拉着我,穿梭人群,往那小跑着,一边还催促:“快点儿!快点儿!别电影都开始了我们还没进去!”
我今年的过年衣服是纯白的短款羽绒服,有点臃,抵达终点卡进队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喘得就像是一颗刚从山坡上滚下来,还越滚越大的雪球。
“听说可好看了。”站定后,康乔宝贝兮兮地端着影票一直看,还哼起了《letitgo》,她从北美上映开始就肖想着这部动画片了。
“有什么好看的,迪士尼动画片不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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