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那块命牌,就在她指尖触动的地方,隐隐的水纹一样的光芒闪着荡了开去。
她一愣。
程老先生眼睛发红,抹了抹眼泪,说道:“小主子,公子他还活着啊,这便是命牌的感应!公子还活着!”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寻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确定这一点了。
终于确定了,公子还活着。
云迟沉默地看着那块命牌,很是玄妙的,她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种孺慕之情。
父亲......以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几乎没有这个词。
“那我为何会姓云?
这个名字,是我出生之后便有的,”云迟低声说道。
“我并不知道是谁为我取的。”
“小主子是姓云名迟吗?”
“嗯。”
程老先生一拍腿,泪花更是闪了起来,“那就对了,这名字定然是公子为你取的,公子说,既然他只能与云家女成亲,那以后所生的孩子,名字便叫迟云!”
“迟云?”
云迟一愣,不是云迟?
“小主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叫云迟的?”
程老先生问道。
云迟想起了自己以前所有的小衣服里所绣的云迟二字,突然就有些懵了,“是从右到左读的?”
绣的是云迟,但是可能这边的习惯是从右至左,所以人家写的其实是迟云......然后她给看成云迟了......云迟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抚额直叹。
晋苍陵也想明白她是怎么惹的这名字的乌龙,见她如此,眼里不由得涌起了笑意,“迟云,云迟,也差不多。”
相差不多?
那姓氏可不同。
云迟也懒得多想了,反正她用这个名字都已经用了二十多年,怕是想改都不习惯。
程老先生却叹息着道:“小主子其实姓云也未尝不可,当年公子离开之后便不曾回家,迟家也算是愧对了云家大小姐,公子与云大小姐的亲事是自小定下的,而且云大小姐也为公子付出了不少,最后她有了危险,公子却没有赶回去救她性命......”是了,她父亲弄清楚是谁了,但是她母亲呢?
她母亲明明是迟晚晚啊......而且,好像是迟晚晚一次无意在山里遇到的一个男人,与他有了露水姻缘所以才有的她......可若是如此,真正的她呢?
那个在古墓中长大,比这边的“云迟”大了几岁的她呢?
难道她真的是从那边穿过来的?
但这分明是她的身体。
听他这么说,迟离风分明并没有与云家大小姐成亲,那又是何来的孩子就叫迟云呢?
“公子的金异血脉与寻常人不同,子嗣艰难......”说到了这里,程老先生不由得看了晋苍陵一眼,觉得这件事情要说出来可能对这位会是个打击,而且很有可能会破坏了小主子与夫君的感情,但是此事他却不能不说,“小主子也是异血脉,所以这个,这个.......”程老先生高估了自己的脸皮厚薄,接下来的话他当着云迟的面却是怎么都说不下去。
一旁沉默的灰衣老者却是面无表情地接了下去。
“房事于男方不利,次数多了只怕男方会虚极而亡,而且子嗣也极为艰难,若与常人一起,便不得要孩子。”
一个毫无感情的述事机器。
云迟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晋苍陵。
咦?
不需要他们开口,这个问题对方就直接揭出来了啊。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晋苍陵对上她的眼神。
“子嗣不要紧,你先问清楚房事如何解决。”
他也面无表情地给云迟传音入密说了这么一句。
脸上还是宛若冰山,看着无比冷酷。
云迟:“......”这种闷骚男人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子嗣不要紧,他最为关心的便是那种事?
他们又不是没有,搞得好像她让他快要憋死了一样。
云迟心里吐槽,但还是一本正经看向了灰衣老者,问道:“那若是要房事无禁忌,该如何?”
程老先生:“......”灰衣老者:“......”他们原来还以为听了这些话,云迟不是会羞得低头吓不下去,就是会担心害怕地看向晋苍陵,毕竟正常来说一个男人只怕知道了妻子是这般非比寻常,还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肯定会马上休了对方,远离她的。
哪里知道这二位不仅淡定得很,纹丝不动,云迟竟然还当真敢这样直接问了出来......不过,云迟这样倒是让他们的不自在少了许多。
只是——“小主子,此事暂时无解,”他颇为担心地看了晋苍陵一眼,“迟家研究多年,也只找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与云家人结合,方保无事。”
云家人?
云迟眉轻攒,下意识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最好是找个云家人嫁了?”
她的话音刚落,额头就被晋苍陵毫不客气地弹了一记。
咚地一声很响亮,她的额头一下子就红了一小片。
这变故令程老先生和灰衣老者都愣了一下,而后两人就腾地站到了云迟前面,想要将他们俩隔开来。
“这位尊者,”他们还不知道晋苍陵如何称呼,就只知道这是小主子的夫君,所以倒还还是恭敬,何必这一位还是标准大帝尊尊者。
“我们小主子身为异血脉,这也不是她自己所能选择的,若是您不能接受,可与小主子好生商量,何去何从悉听尊便,但若是要对我们小主子动手,只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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