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战场上他们彼此生疏,真正杀起来的时候什么书本知识都变成了纸上谈兵的隔靴搔痒,只能遵循着本能跌跌撞撞地摸索,找寻着对方的要害,丈量着对方的深浅,凭着一股勇悍冲锋陷阵,然后一举攻下,在胜利的边缘战栗。
浓烈的信息素在一波接一波的起伏中充满了整个驾驶舱,在结合的一刹那终于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一起,转化成另一种全新的极为美妙的气息。
像是受到了灵魂深处的呼唤一般,西泽感到自己的j-i,ng神力开始自然而然地扩散开去,结丝成网,将他和奥斯维德网在一起,思维触手毫无阻隔地探进了奥斯维德的j-i,ng神世界之中,抵达了那片他熟悉的蓝天与大海。
奥斯维德的思维也被引导着顺着那些触手往西泽的j-i,ng神世界中进发,当哨兵和向导正式结合时,结合双方的j-i,ng神也将会绑定,他们会在彼此的j-i,ng神世界中留下独一无二的j-i,ng神印记,这个印记将伴随着他们到永远,即使他们天各一方,也能跨越重重星河感知到彼此的生死福祸。
这是比身体结合更为彻底和恒久的绑定,除了生死,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能令他们彻底分离。
方才还颓弱不堪的白虎早已在两人信息素融合时重新凝成实体,狮鹫高兴地扇动着翅膀,追逐着对方冲出了机甲,一黑一白两只大家伙不知道跑哪玩耍去了。
内里火热外表冰冷的机甲安静地矗立在内核延展的平台上,和远处嬉闹的两只j-i,ng神体遥相呼应,为这片久未见客的区域注入了一丝久违的生命力。
安静的空间站内核之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某个废弃了多年的装置像是感应到什么,微弱的指示灯颤抖着亮起,细微的吱吱声规律地传出,在几次重启和自检之中一动一动地开始执行自己尘封许久的自动程序。
驾驶舱中,奥斯维德微不可察地一顿,难得展露激烈情绪的眼睛突然泛起一片空茫。
陷入j-i,ng神结合边缘的西泽未有所觉,意识像以往那两次一样出现在奥斯维德那片j-i,ng神海中。
他的e级j-i,ng神力很弱,但仍然本能地勉力织就出一条小船,打算让它浮于温和的海面,随波起伏。
一切本来好好的,小船若隐若现的也即将成型,然而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
西泽感到心底一寒,j-i,ng神力断开,小船居然就以一种半成品的透明姿态滑了出去,他猛然一惊,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天心处那个一直安静无碍的空洞居然缓慢扩大开来,比上两次所见时变大了不少。
往日里看不清楚的空洞深处,这时已经能隐隐看见一团团浓稠的黑雾。
西泽无端感到一阵心悸,他本就不甚强大的向导j-i,ng神力急速溃退,探入j-i,ng神世界中的思维触手受惊一般缩了回去。
他在现实中气喘吁吁地睁大眼,视线在一阵阵的晃动中聚焦,慢慢看清了眼前的奥斯维德。
他们贴合的身体还滚热,可这人汗s-hi的脸上却不知何时恢复成那种冰冷的、毫无触动的表情。
极致的热与极致的冷在此刻诡异地融合在一张脸上。
西泽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大喊道:“奥斯维德!”
他猛地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结合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也说不清楚心底隐约闪过的不安是什么,只定定看着对方的眼睛,用力地晃着对方的肩膀。
奥斯维德在他的晃动下蓦地吸了一口气,空茫的眼睛活了过来,他停顿了两秒,目光重新落在西泽的脸上,却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奇道,却在话声出口时察觉到了什么。
西泽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带着某种奇异的质感,像是在诉说着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我们j-i,ng神绑定失败了。”他说,“我的标记还没完全凝成,而你……”
而奥斯维德却根本没能在他的j-i,ng神世界中留下标记。
向导与哨兵正式结合的时候,身体和j-i,ng神会一同绑定,这是一条写在通识上的常识,是所有人认定的真理。
西泽从没听说过哪一对哨兵和向导结合时会j-i,ng神绑定失败的,他也根本没在任何一本课本里看到过哪怕一句的关于j-i,ng神绑定失败的描述。
奥斯维德听明白了他的话,不可置信地沉默了几秒,低头用力抱紧了他,低声道:“我们再试一次?”
然而再试一次也没用,每当西泽想要给那只半透明的小船凝结出完整的实体时,他都会莫名其妙失败,奥斯维德j-i,ng神世界里那个倾洒着冷光的洞口黑影幢幢,总是会迫使他退出。
他的j-i,ng神力在反复的进入与未知的压迫下快速消耗,奥斯维德看出他的力不从心,安抚似的亲了他几下,随口道:“是不是因为结合得还不够彻底?还是说你j-i,ng神力消耗太快了?”
“不是。”西泽皱起眉头,“你j-i,ng神世界里那个洞是怎么回事?它刚才突然变大了。”
“洞?”奥斯维德一愣,“什么洞?”
西泽狐疑地和他对视:“就你j-i,ng神世界里天空上面那个缺口啊,不是,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奥斯维德的表情明显告诉他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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